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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許春秋 Kiraffey 1247 字 2021-02-26

撞擊間又打到了自己的臉上。

地板上的手機不停震動著,碎裂的顯示屏閃動著同一個人的來電提醒,徐然的名字不停地躍動在何許人的眼前。來電顯示亮了又熄滅,系統默認的來電鈴音歡唱了又停止,「徐然」兩字在何許人的眼里也突然變得分外刺目。

沒有何爸何媽的允許,何許人依舊是直挺挺地跪著,臉高高揚起,望著窗外的景象。隔壁樓的陽台上張燈結,大紅燈籠家家亮起,恍惚間還能聽見幾戶人家團圓歡笑間的推杯換盞。

何許人家的陽台上也掛著一個紅彤彤的大燈籠,此刻卻沒有點亮,無聲地隱沒在萬家燈火間,遠遠望去,何家這一層像一個撕破光亮的黑洞,空洞地吞噬著喜慶的年味。

何許人還穿著之前在室內穿的長袖線衫,夜間的氣溫一降再降,涼風透過紗窗灌滿了陽台,一輪一輪的流轉遍何許人的皮膚。

隔壁樓的迎客聲也餚核既盡,何許人覺得腿越來越麻,連眼睛也像是被強壓著難以睜開。何許人摸了摸臉,才發現它已經腫得仿佛與眼睛擠為一體。

何許人又笑了笑,面部肌肉的抽痛聯動到頭部,太陽穴邊的青筋也被扯的跳動了幾下。

「那個人是誰?」何成器突然出現,撿起了地板上的手機。

在疼痛和寒冷的交迫間昏昏欲睡的何許人突然驚醒,神志迅速戒嚴,雙手握拳緊緊貼在身邊,沉默地盯著地面。

「不說?那我直接問。」何成器的搬了個凳子坐到何許人面前,眼神冷厲。

徐然的來電再次響起,顯示屏的白光映在何父的臉上,在陰暗的陽台上照出了森然的冷氣。

「徐然?你以前的那個同學?」何成器的目光像探照燈一般打在何許人身上,逼迫著何許人抬起頭來。

聽到徐然的名字從父親的口中念出,何許人才開始害怕和心慌:「爸!你別找他,我會和他撇清關系的,你相信我。」

何成器手指一點,掛斷了徐然鍥而不舍的電話:「去床上睡覺吧。」

說完這句話,何成器就拿著手機進了房間。

何許人的腿被壓得使不上力,只好一點一點地把小腿扳直,干坐在陽台的地板上等它恢復知覺。何許人看著自己的腿,眼淚不可抑制地又涌了出來,一道一道,溫熱地劃過麻木的臉頰。

臉上的擦傷被淚水泡得微微刺痛,何許人十分享受這種快意的感覺。

我真可笑,到最後不敢反抗,一開始也不願順從。

何許人的手又撫上高高腫起的臉頰,手指按壓在充血的皮膚上,毫無屬於自己肉體的感覺。何許人揚起手,重重地打在紅腫的臉頰上,發出悶悶的響聲。

又有感覺了,鮮活的痛感。

何許人又是一巴掌,眼中漸漸地染上了笑意。

直到何許人上床躺進柔軟的被子里時,身上的傷已經全部遭受了一遍二次傷害。

何許人整個人蜷縮在被子里,冰涼的手指搭在胸口的皮膚上,所及之處都是火一般的滾燙。何許人吹了大半個晚上的冷風,全身燒得像沸水一般,可他還是覺得冷得發抖,只好更用力地蜷縮著,把自己緊緊地抱成一個帶刺的球。

身體折疊間又牽扯到更多的傷口,胸腔脖頸越發滾燙,何許人被燒得昏睡過去。

何許人做了一個夢,夢到自己變成了一只枯葉蝶,被人捉住扯掉翅膀,和落葉掃成一堆,最後被一把火付之一炬。

何許人醒來時,呼吸間都是消毒水的味道,身邊是面容枯槁的父母。

「這位同學,以後遇到校園保護一定不要貿然反抗,保護自身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下次一定要及時和老師父母講,知道嗎?」病床邊換點滴的護士一臉憐憫地看著鼻青臉腫的何許人,一邊安慰著坐在一旁的何爸何媽,「孩子遇到這種事也是可憐,你們都陪了兩天了,現在孩子醒了,去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