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你們是准備領養了嗎?」工作人員問道。
「嗯,就這只德牧。」徐然點點頭。
「好的,請你們跟我來……」工作人員帶著二人離開存放處,又告知了一大堆的領養所需證件和事項。
一周後,這只德牧還是被領養回了徐然家。
「爸,我去新華書店了。」何許人已經連續一個月出門去書店了,何成器也開始感到有些奇怪了。
「今天太陽這么大還出去?要不直接在家看書吧?」何成器在廚房里洗著碗,從門里探出頭勸道。
「不了,書店里有空調。」何許人背好包就出了門。
等兒子出門好一會兒後,何成器才搖搖頭,把最後一個碗沖洗干凈。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何成器匆忙把手上的水漬擦干,劃開接通鍵:「喂?六子,打牌缺人?哎,我馬上來……」
何成器騎著家里的老電動車出門,沒成想這艷陽天才在頭頂曬了十幾分鍾就變了天,傾盆大雨轉瞬潑下。何成器想起家里的衣服還沒,只好頂著雨折回去。
「噼里啪啦……」雨水像氣彈一樣打在雨衣上,何成器的腳撐在柏油馬路上,眼神變得狠厲起來。
對面街角有不少人在避雨,里面就有自己的兒子,雖然躲在人群之後,可兒子的手居然緊緊牽著另一個男人,男人的手上牽著一條狗,兩人看上去親昵又自然。
大庭廣眾!不知廉恥!舊病復發!何成器胸口壓著一團火,卻沒有過久地停留,直接騎車離開。
何許人掙開徐然突然牽上來的手,故作生氣道:「有人看著呢!」
「哪里有人看?他們可全都背對著我們呢!」徐然眼珠一轉,瞄准蹲在地上的德牧,「就紅豆一個在看,要不要我幫你捂住它的眼睛?」
紅豆是徐然給這只領養回來的德牧起的名字,何許人不知道他為什么要給這樣一只威風凜凜的大狗取這種感覺軟軟糯糯的名字,但當時徐然一臉神秘地說:「這是個秘密。」
紅豆雖然只剩一只耳朵,但絲毫不影響它的英姿,此刻只是一心一意地半蹲在地上守著自己的主人。
「嗚……」紅豆疑惑地歪著頭,好像在試著理解主人說的話。
「紅豆。」何許人小聲叫它的名字,俯身摸它的頭。
紅豆立刻搖著尾巴站起來,眼里都是顯而易見的喜悅。紅豆是一條受過傷害的狗,可它卻很能分辨善惡好壞,總是能最直接地感受到人的善意,然後愛著愛它的人。
何許人回家時,雨已經停了半個多小時,連馬路上的積水也被蒸發干了,可家里的那種黏膩潮濕又壓抑的氛圍還是讓他察覺到了不對勁。
「媽,你今天怎么回來得這么早?」何許人把背包放在鞋櫃上。
「我不回來我怎么看我兒子啊?」何媽在接到丈夫的電話後就直接趕了回來,此刻心中憤憤難平,折射到說話上也變得陰陽怪氣了起來。
何許人心里很是不安,但還是告訴自己要穩住。
「你去哪了?」何爸依舊坐在沙發上,面色平靜,只有眉頭微微蹙起。
「我去新華書店了……」何許人最怕這樣的父母,總是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審視自己,聲音也不自覺地失了底氣。
「跪下!」何爸一聲怒喝。
何許人即刻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