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就當是用西施身子,給她的回報吧。
施夷光想好,拍了拍身上將才滾下來時沾上的泥土。然後徑直走到江邊那美人兒旁邊,對著她點點頭,而後伸出右手:「鄭旦你好,我叫西施。交個朋友吧。」
江邊女子盪著紗的手一頓,站起身子,奇怪的看著施夷光伸出來的右手,而後偏過頭,不說話了。
施夷光回手,抹了抹頭發,絲毫不覺尷尬。好脾氣的蹲了下來,看著鄭旦:「做個朋友不行嗎?」
「你不是個有禮的人,不可友。」江邊的美女子瞥了施夷光一眼,回過身,繼續擰著紗。
「哦?美人為何會覺得我沒禮貌?」施夷光看著鄭旦,想了想將才,哦……好像是的。這些個女子向她問好,將才她是一個沒理~這古人,真是麻煩。
美女子抿了抿唇,跟著一旁的女子拉開紗布,邊拉邊道:「夫禮者,自卑而尊人。你既不卑己,又不尊人。不可交。」
施夷光暗自翻了個白眼,不是說春秋都禮崩樂壞了嗎?這山旮旯里頭的十歲小兒都能一句一個聖人言,說的比她都流利,這哪里是崩壞的樣子?
「不願意就不願意咯。」施夷光扁扁嘴,無所謂的說道。而後站起身子,又想到什么。轉頭看了看江中的自己。
人說鄭旦比西施美,她要細細看看,到底哪個好看。
一看,臉上全是泥巴灰。施夷光拘水抹了兩把臉上的泥巴,擦干凈了。看著水中的自個兒。
瓠犀發皓齒,雙蛾顰翠眉。
她也是嘴不點而含丹,眉不畫而橫翠啊。
施夷光偏頭,看了看一旁的鄭旦。嗯,她的眼睛,要比自個兒的大。
一旁的人看著施夷光奇怪的動作,都不曾開口言語。
有膽子大一些的女子,偏頭小聲的跟著旁邊的人耳語:「是不是落江把人給摔壞了?」
「噓!」一旁的女子比著噤聲的姿勢:「莫要胡說,該是腦子進水了。」
施夷光自然也聽到了一旁的竊竊聲,只是轉頭看了一眼旁邊交頭接耳的人。又回過了頭。
反正身子不是她自個兒的,無所謂。她起身,准備回去。
「等等。」忽而旁邊浣紗的美女兒說道。她顯然也聽到將才那些個女子的對話。
施夷光停下腳步,看向鄭旦。
那女子上前兩步,拉起施夷光的手,而後削蔥般指尖放在施夷光凝脂般的手腕處,開始摸起了脈。
「你會醫?」施夷光任由鄭旦把著脈,帶著微微詫異。
「略懂皮毛。」少女把著脈,又換了只手腕,繼續把了把。
施夷光看著面前這個跟自己一般大小的女兒,美就算了,還懂禮,又會醫。這再大一點兒,可不得了。
吳王怎么會沒有愛上她呢?
「鄭旦,你可真厲害。」施夷光語氣中帶著贊揚。十歲就能把脈,還這么知書達理~嘖嘖。
那小女兒一笑,而後放下施夷光的手:「落水之後,怕是心脈有些損傷。脈象遲緩而不規則,為結脈。平日里多修養,可多吃些蘋婆。」
施夷光完全聽不懂,卻還是點點頭,裝作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