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噎的熊朝跟羋丘皆是一頓。兩人對視了一眼,方才轉開頭,繼續看向施夷光。
「就是說,往日在你眼里我們都是無知者?」熊朝看著施夷光,帶著不可置信的語氣,挑眉問道。
施夷光看著熊朝,沒有回話,只道:「那詩解是不解?」
熊朝一愣,待反應過來,這才撇撇嘴,不屑的道:「你曉得么?」
一旁的羋丘卻是沒有想熊朝一般,聽到施夷光說要解,便拿過案上的竹卷,向著施夷光的方向遞了遞:「解,那你來講罷。」
施夷光見此,也不客氣,徑直走到羋丘旁邊跽坐下,拿過她手里遞來的竹卷,看了看,抬頭看向羋丘,一板一眼的道:「考在阿,碩人之。獨寐寤歌,永矢弗過。這是歌詠隱居君子的詩。詩意大致為,遠離塵囂的山腰中,賢良君子胸襟廣闊。獨身寤寐獨自歌,不忘此舒暢之情懷。」
當時在行車途中,為了更好的認字,安陽君將《詩》中晦澀的字眼都給她講了個遍。
「獨身寤寐獨自歌,不忘此舒暢情懷。」羋丘重復著施夷光的話,看著竹卷自言自語的喃喃道。
她邊說邊點點頭:「是了,先生好像就是這樣教的。」說著,她忽而抬頭,看著施夷光笑著道:「多謝。」
說罷,也不待施夷光回話,只轉頭看向熊朝,笑著撒嬌道:「二哥,你能不能將這奴兒給我?」
第71章給錢
「啊?」熊朝看著突然提要求的羋丘,轉頭看向施夷光,有些猶豫:「這奴兒,是父親給我的侍讀。怕是父親不會答應呢。」
「原是父親給的呀。」羋丘帶著失望說道,而後又轉頭看向施夷光,喃喃道:「父親真偏心,我那里侍讀的奴兒連大字都不認得。」
「那,我回頭跟父親說說?」熊朝看著面前的羋丘說道。
羋丘一聞言,便看著熊朝笑道:「好啊,那就先多謝哥哥了。」
說罷,一手提著裙擺,一手拿著案上的竹卷就要起身。
旁邊的奴兒卻是突然俯身,一把抓住了羋丘手里正要拿走的竹卷。
「你這是作何?」羋丘轉頭,看向抓著竹卷另一端的施夷光,一臉不解道。
施夷光伸手,將羋丘抓著竹卷的五指一根根輕巧的掰開,而後將竹卷放在自己案前,看了眼羋丘,又轉頭看了眼旁邊亦是盯著自己一臉疑惑的熊朝。
「那一銖金,是三姑娘給,還是二公子給?」施夷光一臉淡然的開口問道。
羋丘聞言,轉頭看了眼同樣聽愣了眼睛的熊朝,愕然的道:「二哥,你這奴兒好可怕…」
一個奴竟然敢向她們要東西,太可怕了……
「那是三姑娘還沒見過我可怕的時候。」施夷光說著,轉頭對著羋丘勾了勾唇角,似笑非笑。
「你一個奴兒,竟然敢問主子要錢財?吃了豹子膽不成?」熊朝沒有回羋丘,只盯著施夷光一臉的難信。
施夷光將懷里的竹卷向著前面拉了拉,坐正身子,伸出手指屈著,『咚咚咚』的敲了幾下桌案。
「還有一事,要跟二位講清楚。」施夷光說著,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面前的兩個人:「我,叫秉文,乃令尹府留座門客。不是奴隸。」
說著,施夷光停了停,又平心靜氣的道:「不是奴隸,不是奴隸。言三次,以示重要。」
「門客?」熊朝看著施夷光,笑的肩膀一抖:「你在做夢罷?父親的門客都是博學的先生們,你一個毛都沒,咳咳,」說著熊朝飛快的掃一眼對面坐著的羋丘,見她神色並無異樣,才繼續道:「你一個頭發都還沒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