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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沉 槐秋 1133 字 2021-02-26

來致個歉。」

小兒聽得,眼睛又瞪了瞪,張了張嘴:「要這樣講?」

施夷光點頭,看著那小兒,是堅定的眼神:「對,就這樣講。」說著,頓了頓,又接道:「是她出來,不是我進去。」

小兒遲疑的點點頭,思忖片刻,才轉身向著屋內行去。

施夷光端正的站在屋外,看著院子里頭棗樹後的屋子。

這個時代的人,矯情的很。說才也有才,說能也有能。可天下尚禮,禮做了多少卻是重不過說了多少。

如今情景,太多人靠著一張嘴就能走遍天下,登宮拜相,被王侯奉為上賓。她呢,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靠著這一張嘴,說動這陳音。

此次進去,不大會兒那小兒便出了來。

他看著施夷光,眨了眨眼睛,道:「先生回:禮聞取於人,不聞取人。禮聞來學,不聞往教。(注1)」

施夷光聽著,嘴巴扁了扁,冷笑了聲:「你回先生:學生自是不敢請之來教,但今日學生也不是來請教於禮的。要先生出來,不是教我禮,而是因先生對我無禮。」

小兒聞言,吐了一口氣,又轉身,向著屋內走去。

不大會兒,小兒再出來,看著施夷光,聲音開始有些不耐煩了:「先生回:你既來求學,就該有被拒的心思。你求,先生拒,合乎人常,古來便有,何來無禮之說?」

施夷光亦是有些不耐煩了,她雙手抬起,抓住籬笆,看著里頭的小兒:「勞煩你再回先生:我求,她拒,確是天經地義。古來有之。可既拒,就該以禮出來相告知。等候也至少說上個緣由。而她卻置我不理半日。如此無禮,何故?因我求學不應?否也!是孫先生之故。既然是孫先生之故,所不欲,施於我身。」

施夷光看著那小兒,一口氣說完,這才長吐一口氣,接道:「你問先生,憑什么?憑她有才就能如此無禮,還是憑我只是一個稚子小兒就不該受禮?或是因我是來求學,就該低聲下地不受尊重?」

那小兒聽著施夷光的話,聽得一愣一愣的,待施夷光說罷,皺起眉頭:「你在講什么?」

施夷光看著那小兒,抓著籬笆的手緊了緊,按捺住心中怨氣:「懂不懂無所謂,你就原話跟先生說罷。」

那小兒聽著,扁著嘴搖搖頭:「麻煩死了,你走吧,先生說不見就是不見。」

施夷光聽得鬼火三丈冒。

她承認她脾氣不好。

嘴里的舌尖頂過下唇皮,壓著心中不忿。耐性道:「這般,你替我通傳這一句,我給這個給你。」

說著,從懷里頭掏出一顆金珠子,小拇指指尖那么一丁點兒大。卻是讓那小兒看的直起了眼睛。

長這么大,只聽說過金,何曾見過?

「行,最後一趟了可是。」說著,那小兒伸手到籬笆外搶過施夷光手中的金珠子,往懷里頭一揣,蹬蹬蹬的向後頭的屋子跑去。

施夷光咧著牙齒看著腦後隨著他歡快的步伐飛起的小辮子,牙齒咬了咬。

娘的,才從熊朝身上刮下來的一顆金珠子,轉眼就給了這個小屁孩。還是賄賂的。

世風日下,世風日下。

屋中,一個女子盤著頭發,發髻上插著一只雕紋的骨釵,上面嵌著一顆瑪瑙珠子。女子端坐在書案後,低頭擺弄著自己手里的弓箭。

屋門口又出現稚兒的跑步聲。

陳音眉頭皺了皺,手里拿著的弓箭往下放了放,而後抬起頭,看向跑進來的小童:「我不是已經說了,不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