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時,令尹子西親自下了個令,讓施夷光跟著熊朝一道兒坐著馬車回去。
熊朝以為是施夷光之前的忠義讓子西另眼相看,於是對上馬車同坐的施夷光也不覺有異。可施夷光只道不是那么回事兒。
不過是之前,她在眾人面前說,熊朝拜了她當先生罷。子西再怎樣,也不能讓別人看到,自己長子禮拜的先生卻跟侍者一般跟在馬車旁邊。這是大不尊。
於是施夷光也心安理得的坐在了馬車上頭,一開始也是端庄挺直。馬夫執鞭,馬車緩行。
熊朝轉頭看著端正坐著的施夷光,身子向後靠去,雙腿岔開,姿勢放盪,撇嘴不在乎的道:「好了別裝了,反正這兒就我們兩個。」
施夷光偏頭,看著熊朝,胸又有些隱隱作痛了。她白了一眼熊朝,沒說話,不過端正坐著的身子是放松了些許。
「待會兒在路口停下,我直接回去。」施夷光一邊說著,一邊靠著車壁揉著肩膀。
將才一直跪著,低眉頷首,脖子都快斷了。而後把短靴脫了,開始隔著白襪揉著腳趾頭。
跪的時候,腳踝往後拉著,整個腳趾頭都別著,時間長了,也是酸的很。
「直接回去?」熊朝看著揉著腳踝搓著腳趾的施夷光,皺眉道:「父親不是讓你回府上先用膳么?」
施夷光抬頭白了一眼熊朝:「算了吧,去府上吃,一大堆繁文縟節,等吃過飯大概都過子時了。」
人都餓死了一半。
熊朝看著施夷光,看著她一臉痛色的揉著肩膀捶著背,試探的問道:「有那么累嗎?」
「你試試在那兒跪著一動不動幾個時辰試試?」施夷光沒好氣的抬頭白了一眼熊朝。早知道來這王宮這么累,半天還滴水未沾,就不該答應熊朝。
熊朝看著施夷光,有些理解不了:「我每天都這樣跪的呀。」
施夷光揉著胳膊的手一頓,抬頭看了看熊朝。
是啊,這個時期,好似所有人都是跪坐的。一坐一天的也不少……
可是坐慣了現代沙發的她,還是有些受不了這跽坐。施夷光伸開腿,揉著膝蓋,沖著擋著自己熊朝的大腿踢了踢:「讓開點兒。」
熊朝看著施夷光,嫌棄的扁扁嘴,身子卻也往旁邊挪著。
馬車有些顛簸,兩人跟著馬車都在里頭搖晃著。熊朝一挪,將好馬車似是壓過了一個石頭,整個車廂都猛的一晃,熊朝張開雙臂,整個身子向著施夷光偏過來。
施夷光靠著車壁,穩著身子,穿著白襪的腳一抬,腳抵在熊朝的胸口,堪堪定住熊朝晃著的身體。
車廂穩住,施夷光足上用力,熊朝身子受力往後一倒,穩穩的靠在車壁上。施夷光回腿,繼續按了按起來:「我馬上就要下車了,錢結了吧。」
熊朝聽得一愣,看著施夷光有些茫然:「什么錢?」
「一兩金子啊!」施夷光手里的動作都停了下來,抬頭直直的看著熊朝:「你說我陪你來宮里就給我的。莫非忘了不成??」施夷光說著,整張臉都皺了起來,生怕熊朝賴賬的樣子。
熊朝恍然,而後看著施夷光搖搖頭:「我身上怎么會帶金子?」
「你小廝呢?」
「他們也沒帶啊。」
施夷光沖天翻了個白眼。盯著熊華:「那你說,怎么辦吧。反正說好了是今天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