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期的直屬,她背著弓箭去到子期帳篷里頭的時候,子期正埋頭草擬著檄文。
半兒跪坐在旁邊煮茶。黑犬蜷縮成一團睡在半兒的身旁。半兒從入軍起,就被施夷光托付給了子期。她一個天天在外頭跑三跑四鍛煉的人,帶著半兒是累贅。於是暫將半兒放在了子期身邊。
子期本就是求著施夷光來軍營的,對於這種小小的要求自然沒有不應的道理。
聽到帳篷簾子聲,半兒和旁邊睡著的狗隨意的抬了抬眼瞼,看到施夷光,皆是眼睛一亮,半兒跪著的身子都端了端。黑犬直接站起身子,沖著施夷光跑了過來不停的搖著尾巴。
施夷光低身摸了摸黑犬的頭,徑直走到子期面前行了禮。
「弓箭營都准備好了。」她看著埋頭寫著的子期說道。目光從他桌案上的布帛上掠過。
子期伸出手比了比桌案對面的茅草蒲團,示意施夷光坐下。
施夷光順勢坐下,抬頭看著子期,靜靜的等他將桌案上的檄文寫完,拿起來吹了吹新墨。
「又要打仗了?」施夷光看著子期手中的布帛,開口問道。
子期『嗯』了一聲,隨口應道:「是南邊的軍營。」
子期雖然在這個東邊的軍隊長駐扎,但畢竟是楚國的大司馬。所有的戰事都由他來主導安排,這也是他經常會因軍務離開的緣故。
「大人什么時候走?」施夷光坐在子期對面,又問道。
草擬了檄文,而後就該要回京都面見王上遞交。
「午時過後便走。」子期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檄文放到了桌案抽屜中。說罷轉頭對著身邊的隨將道:「去將勝將軍喚來。」
施夷光將身子坐端了些,轉頭看著走出去的子期的隨將。
「大人不主持冬狩了?」她回頭看向子期。
子期點了點頭:「午時之後我要回京都,冬狩的一切事宜,將交由勝將軍。待會兒勝將軍來了我將你托付給他。」
在東邊這個營地中,子期直屬的需要參加冬狩的,也就施夷光這一個弓箭營。雖說不大,卻也不小。若是子期不管冬狩的話,施夷光因為沒有直屬上級的緣故,便只能托付給負責的將軍。
施夷光沒應聲,這事兒她說了也不做主。上級怎么安排她就得怎么服從。說話之時,外頭的隨將已經帶著人進了來。
「屬下熊勝參見司馬。」身旁的聲音響起。
施夷光轉頭,看著旁邊年輕的男子。他抬額的時候,眉毛挑了挑。面上跟熊章竟有七分相似。不過因為常年駐軍的緣故,臉上多了一絲老練。比起熊朝淡漠冰冷的眉眼,這人卻是溫和了許多。
連察覺到施夷光看著他時,都轉頭沖著她禮貌的頷首笑了笑。
施夷光也沖他頷首,就著跪著茅草蒲團,沖他作揖行了禮。
「這個是我的弓箭營右領秉文。」子期抬頭看著勝將軍說道。說罷又看向施夷光,道:「這是步軍三軍將領,巢邑大夫勝。此次冬狩是由他來主持,冬狩之時你隨他安排便可。」
「諾。」施夷光沖著子期回道,而後站起身子對著旁邊的勝將毫不含糊的行了禮:「屬下參見勝將軍。」
勝將還禮,禮貌而溫和的道:「早問秉右領多智機警,有百步之外穿蠅射蜉的本事,今日得幸一見。」
「將軍過獎了。」施夷光垂著頭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