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何?」施夷光說著,只字不提姜許。
熊章看著施夷光,眼神有些深,面色如常,沒有回話。
施夷光抬起手,理起額頭垂著的發縷,低垂了下頭又抬起看向熊章,勾著的唇角帶著幾分譏諷:「齊國這邊擱淺了倒好,秦國那邊的聯姻也不知大王談的如何了。」
「秦國公姬跟寬王子定下來嗎?」施夷光放下手,粗獷的語氣淡淡的,看著熊章的面色帶著似有似無的淺笑。
熊章看著施夷光,沒有答。
施夷光不再言語,嘟起腮幫子呼了一口氣,悠悠的嘆著回了頭。沒有再看熊章,轉身離去。
在施夷光的監督和要求下,配了新弓箭的弓箭營練得愈發勤了。
因為箭鏃和箭身都改造過,插進布矢有時力大了直接就穿了。攻擊力的加強也體現了箭鏃的堅硬。加強的箭也更加耐用了,練著的箭也不怕損的快。節省了一大筆箭支的軍。
反正不用怕損耗箭了,於是弓箭營的訓練力度更大了。
一日下來,下晌就該完了的操練,每日弓箭營倒是練到黃昏。
這兩日秉將更是不知怎么回事,生生讓他們一群人練到了摸黑。
又是一日,天色摸黑之後,端叔羽跟著百里瑾跟著施夷光用了飯回了營地。端叔羽身上脫得只剩了一件臟兮兮的里衣,汗還止不住的留下。
從冬狩回來之後,施夷光拘著他學這學那讓他痛苦不已。跟著操練的力度也許大,常常被施夷光盯著絲毫不敢懈怠。
於是同行的三人之中,就他一個汗流浹背累的氣喘吁吁。最里面的衣服已經臟成了黃灰色,連帶著他幾日下來留著的汗一塊兒粘著,黏糊糊的全身發癢。
端叔羽一邊抬手拉扯著身上的里衣,一邊抬頭看了看尚算好的擦黑天兒:「秉文,咱去河邊洗個澡如何?」
他是施夷光的隨將,要隨施夷光左右而行。沒有施夷光的命令,去哪兒都得報備。洗澡報備就太多余了,不如大家伙一起去洗。
施夷光聽著端叔羽的話,沒有回答。撩開了面前的帳篷簾子就走了進去。將走進去,目光便看到坐在自己床板上,趁著帳篷中的油燈看著半兒削箭的熊章。
圉公陽垂手站在一旁,不言不語。
聽到響動,半兒抬頭看向走進來的人,見到施夷光,便放下了手中的削著的弓箭。
「王子怎么來了?」施夷光在帳篷中站定了身子,對著熊章禮了禮。這么多人看著,該遵守的尊卑禮儀施夷光自然會遵守。
端叔羽和百里瑾看到熊章也趕緊正了身子行禮。
熊章站直了身子對著施夷光行了一禮,輕聲道:「先生。」
行完禮,端叔羽走到自己的床板上坐下,一邊拖著上身的臟亂的里衣,一邊道:「正好王子來了,要不咱們一塊兒去洗澡?」
施夷光坐在一旁,亦是跟著脫了外套。外套是個薄棉,她操練了一下午雖不說汗流浹背,但也已經熱的不行。
「一塊兒洗澡?」熊章看著端叔羽,回過了頭,目光順過施夷光又看向端叔羽。
「端公子經常跟人一塊兒洗澡么?」
將才端叔羽在帳篷外的話,他自然是聽到了。
「那是自然的。」端叔羽將脫下來的里衣向著旁邊的角落一丟:「我這一身腱子肉總要給人瞧瞧有多好。」
說著,端叔羽看向站在熊章旁邊的施夷光,嘻嘻一笑:「別的不說,秉文先生身上肌肉可沒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