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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沉 槐秋 1127 字 2022-07-10

施夷光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黑黢黢的房屋。聽著旁邊屋子的幾不可聞的聲音。

她靜靜地聽著,緩緩地睡了過去。

而在施母施父低語的夜里,里君家的兩位上大夫也是還沒有睡覺。

文種和范蠡坐在里君安排的屋子里,對案兩邊的兩人相對而坐。

「十個人選如今都已確定,明日便可回報大王。」文種道。

范蠡沉著臉,聽著文種的話,搖頭:「我說了,這十個人中不能有她。」

「為何不能?」文種似是沒有想到范蠡這般堅持,不禁疑惑:「她姿態氣度皆是上層,且為人冷漠,善於偽裝。這樣的人拿來當劍,才是最鋒利的。」

范蠡依舊搖頭:「不可。」

「為何不可?」文種皺眉:「少伯你總要給我一個理由。」

范蠡低著頭,看著桌案。道:「她生性冷漠,必不能得吳王喜愛。」

「你非吳王,怎知吳王不喜?」文種反問。

「你非我,又怎知我不知吳王喜或不喜?」范蠡抬頭看著文種回道。

文種訝然,看著范蠡。半晌,搖頭嘆氣:「少伯,我並不是與你爭論。我只是想要你知道,在我看來,她是最適合進吳宮的人選。」文種說著,看著范蠡張嘴又准備拒絕的樣子,趕緊又道:「少伯,你莫不是忘了我越國的仇恨了?

你莫不是忘了大王和王後為人奴為人婢的奇恥大辱了?

你莫不是忘了當年大王屈居人奴償人」文種說著,聲音戛然而止,怎么也說不下去了。每每想至此,文種便難以言說,心中盡是悲憤。

范蠡抬頭,看著欲言又止的文種。

「越國這般大,天下女子何其多?為何偏偏要選她一個?」范蠡看著文種道。

這是他一直想問的。

文種聽到范蠡這話,無奈地道:「少伯,你我走過越地千里,不過尋得女子八人。可如今遇見她,你覺得這八人和她相較,難道能比?」

范蠡看著文種,沒有作答。

「論相貌,她姿色天下幾人能及?論才情,呵,將才我去了苧蘿村中一轉,打聽了她。她竟是村中夫子。你見過那個女子為夫子的?且里君說了,她屋中書籍成丘。談吐皆是不凡。這樣的人若不用,該有多可惜啊!」文種看著范蠡,說地捶胸頓足。

范蠡聽完,看著文種。

文種期盼地看著他,無比希望他能松口。

良久,范蠡搖頭。

「少禽,唯她。我不能放。」

文種看著范蠡堅定的模樣,眼中情緒連波動都不曾,他甚是不解:「為何啊!你與她只有一面之緣,若真只為報恩。可以許她其他啊。她母親父親皆可請封來答,為何非得是成親呢?」

范蠡看著文種,眼中若有所思。又過了片刻,才緩緩道:「少禽,為了家國道義,我放棄的東西太多了。唯獨她,我不想放開。這一次,任我一回罷。」

「況且,當年我已經許期。」范蠡又道。

「不過一眼,何於深情至此?」文種想不通,甚至於有些火上頭。少伯從來都是以大局為重的,為何此時卻如此執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