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在上百個國家包括齊楚秦晉等大國中挑出來的大佬,作為宗主代周王室天子來維持秩序制定章程等。曾經有齊國齊桓公,晉國晉獻公等等。吳國在夫差手里壯大,威齊滅陳降魯制楚。
如今,天下如何是吳王夫差說了算。
作為宗主,對於這種背叛道義之事本該毫不猶豫的答應,可如今茅夷鴻卻看著上面沉默著的安陽,卻有些拿不准了。
這吳王到底是怎么想的?
看了輿圖好一會兒,安陽抬頭看向殿下的另一人,吳國的大夫叔孫輒:「卿你魯國人,若是攻打魯國。卿以為勝算幾何?」
叔孫輒聞言,上前一步抱拳行禮,道:「回大王,我以為魯國有名無實,大王攻打他們,臣願意為向導,一定如願以償。」
安陽轉頭,對著叔孫輒旁邊的公孫不狃又問道:「卿亦為魯國人,以為如何?」
聽到吳王問詢自己。公孫不狃走出來,提高聲音大喝道:「這是無禮啊!君子離開自己的國家,不能去敵國。在魯國我們沒有盡到臣下的責任,現在還要去攻打他,不如死了吧!這樣的任務一定不能接受啊!一個人離開祖國,不應該因為有一點怨念就禍害鄉土!」
安陽還沒有置可否,一番義正言辭的話便說的叔孫輒滿臉通紅,不由跺腳道:「是我說錯了話啊!」
「所以公孫大夫認為此次不可以攻魯?」安陽站直了身子,看向公孫不狃開口問道。
吳王雖然年輕,但那雙眼睛沉似千年古潭水,平靜無波,讓人看不清情緒更摸不清深淺。只有小心翼翼地在這片古潭上面低頭垂眉不敢有任何心思。
公孫不狃吞了吞口水,然後誠惶誠恐地道:「我以為,魯國雖然平時沒有可靠的盟國,但危機的時候諸侯一定會救他,比如晉、齊、楚三個大國。因為魯國是齊國和晉國的嘴唇,唇亡齒寒之理,眾人皆明。若是貿然出兵,到時候大王恐怕要鎩羽而歸了。」
安陽看著公孫不狃,伸出修長的手指,點了點輿圖上的一點。清脆的敲擊聲回盪在安靜的殿中,傳到公孫不狃耳朵里,便像是一個個鼓槌砸在他的心上。
「只是作為宗主國,盟國不能護的話,失了道義可就不好了。」安陽道:「既然卿不想叔孫輒禍害鄉土,那寡人便命你作為此次攻打魯國前鋒罷。」
「大王!」公孫不狃臉色大變,抬頭看向吳王想要力辯。觸及吳王目光的一瞬間,那個冷清又深不可測的雙眸讓他心中一驚,止住了嘴中想要脫口而出的辯解,聲音低下來,應道:「諾。」
伍子胥一直站在前殿處,看著安陽此番模樣,滿意極了。這么多年,他所有的事都不按章法來做。自己還以為他早已棄道理倫理不顧了。如今看來,能為了救邾國而攻打魯國,他心中還是有道義的。
伍子胥感覺自己甚是安慰。
而此時,安陽發出了命令之後,復而低頭看向低案上的輿圖。目光定在魯國之處,慢慢往上移。最後落在了齊國。
攻打了魯國,變能直上入齊了。
齊國,呂陽生。安陽抬著頭想了想。剛好做齊王一年了。
這個熊章也是有些本事呢。
……
安陽在書院里翻著古書,吳國上大夫狐庸敲門而入。
狐庸關上門,徑直走到安陽對面的蒲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