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便已消了一半。
「祖母,柔兒方才在來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傘摔壞了,衣裳濕了,頭發也濕了,不得已又回去換了一身,這才耽擱了。」
「原來如此,你身子弱,快坐下吧。」老夫人點了點頭,怒火全消,讓殷雅柔坐下。
眾人到齊,老夫人正色說:「今日,有一事要與你們說。」
眾人都歇了言語,看向老夫人。
「過兩日宛城城主沈夫人大壽,再加上前兩日皇上冊封了皇後,普天同慶,為此,沈夫人設宴,宴請各家的小姐們,我們殷家三生有幸,也在受邀之列,你們回去都好生准備一番,別丟了殷家的臉。」
小姐們聽了,先是大驚,然後便是大喜。
殷家雖然家大業大,但是商戶畢竟地位低微,她們能去參加城主夫人的壽宴,那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別人求都求不來。
「去參加壽宴,是要准備壽禮的,你們回去想想,送什么好。」
說完,老夫人似是累了,擺了擺手說:「行了,今日也就這件事是要緊的,我累了,你們都散了吧。」
出了祖母的院子,殷雅慧便直接去上課了,殷雅璇獨自往回走,忽然有人叫住了自己。
「八妹妹,等一下。」
聽到這聲音,殷雅璇便知道叫她的人是誰。
「二姐姐,有事嗎?」
殷雅柔走到殷雅璇近前,笑著說:「八妹妹,昨晚睡得可好?」
「昨日鬧得狠了,晚上早早便睡了,一覺睡得踏實得很呢。」殷雅璇也笑。
「是嗎,妹妹好福氣。」殷雅柔臉上的笑容不變,聲音卻凌厲了起來。
「怎么,二姐姐昨日睡得不好嗎?」
「哪里,二姐姐只是看今日八妹妹似乎不大愛言語,還以為八妹妹昨夜沒睡好,就過來關心一下八妹妹,既然八妹妹沒事,二姐姐就放心了。」
說完,殷雅柔任跟隨的丫鬟扶著,向前走去。
經過殷雅璇身邊時,殷雅柔以極低的聲音說:「小丫頭,以前是我小瞧了你,以後,咱們走著瞧。」
「二姐姐慢走。」殷雅璇好像沒聽見一般,笑著目送她離開。
看著殷雅柔走遠,殷雅璇對身邊的喜兒說:「今日二姐身邊的丫鬟有些面生。」
「小姐,那是蓮兒,是三夫人身邊的大丫鬟。」
「我記得二姐身邊的丫鬟是珍兒。」
喜兒將殷雅璇身上松了的披風緊了緊,說:「是珍兒,但是早上聽說,珍兒生病了。」
昨日晚上,殷雅柔與珍兒被關在門外,兩個人身上又沒有銀子,又不能回府,便在殷府後門蹲了一夜。
夜里本就比白日冷,又下了雨,殷雅柔受不住涼,珍兒便把自己的衣裳脫下給殷雅柔穿,自己只剩下一件薄衫。
雨下了一夜,一件薄衫怎能御寒?
第二日,珍兒就發了高燒。
今日一早,後門的婆子開門便看見二小姐和她的丫鬟,嚇了一跳。
殷雅柔帶著珍兒偷偷摸摸回到房里,本以為無人發覺,卻與三夫人撞了個正著。
三夫人聽了女兒說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心里又是氣又是急,更多的是心疼女兒的身子。
真要是落下什么病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