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落不明。
她好想把這一切告訴父親,他們二房一家此刻宛如危卵,不堪一擊,而父親卻由於所謂親情而甘願深陷牢獄。
最終,她還沒有說出口。
她有些記不清自己是如何走出監牢,又是如何回到殷府的。
她耳邊一直回響著父親的話:「璇兒,你三叔不是那樣的人,父親相信官府會還父親一個清白。」
父親說這句話的時候,是笑著的。
可她卻覺得,這笑里包含著無盡的苦楚。
「小姐,你怎么了?」喜兒見小姐回來後,表情一直不太對。
殷雅璇長嘆一口氣,只覺得這滿腔污濁之氣盡數被她呼出。
她振了振神,說:「我沒事。」說完,又問:「喜兒,家里可有上好的女兒紅?」
「老夫人不喜飲酒,家里只有些米酒,上好的女兒紅卻是沒有的。」喜兒回答。
「那在哪里能買到呢?」
「自然是酒庄啊,可是小姐想要買酒的話,還是去問一問吳司,他愛飲酒,月錢都花在酒上了。」
殷雅璇點了點頭,便來到三哥哥的院子。
她走到三哥哥的房門口,卻猶豫著不敢進。
自那里離開祠堂後,她便沒在見過三哥哥了,雖然心中也緊張三哥哥的情況,也只是讓喜兒照看著。
她實在是沒什么勇氣。
三哥哥今日落到這般地步,可以說是她一手促成的。
三哥哥可否會怪她?
「八小姐來了,怎么不進去?」吳司見八小姐站在門口,走過來問。
殷雅璇看向吳司,說:「我就不進去打擾三哥哥了,房中可是趙姨娘在照顧?」
「是的,趙姨娘為了照顧三少爺,昨夜一夜未合眼。」
是趙姨娘就好,他是三哥哥生母,比這世上任何人都要在乎三哥哥。
「吳司,我今日來是有事請你幫忙。」殷雅璇說。
吳司俯身說:「為八小姐做事是小的本分。」
殷雅璇將買酒的事交代給他,便回到自己的房間,並沒有親自跟著吳司。
吳司這個人,做事還是很可靠的。
她回到房間,晚飯都沒吃,便專注地看起了大姐送來的賬本。
父親的選擇並不是她的選擇。
三房犯下的事沒道理由父親來還。
誰的罪便誰來受,這是前生父親教給她的第一個道理。
又是一個不眠夜。
殷雅璇看的十分仔細,將每一絲紕漏都挑了出來。
當一聲鳥啼叫醒了清晨,殷雅璇也放下了手中的筆。
賬目上,所有作假之處,加在一起,正好二十萬兩。
「小姐,你又一夜沒睡,眼睛都熬紅了。」
喜兒這一夜,一直在外間陪著,怕小姐一時用得上人,幫小姐一把。
雖然很累,可總算是有了證據。
殷雅璇看著面前的賬本,又看了看蒙蒙亮的天,總算是看到了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