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殷雅璇出了一身的冷汗。
室內只余一盞燈火,光線昏暗,皎潔的月光在窗上投下一片樹影,被風吹的影影綽綽的。
忽然,門口傳來吱嘎一聲,驚得殷雅璇一抖。
姐姐從娘那里回來了。
得知大姐有喜之後,周氏便想著給未出世孩子做一身新衣裳,即使分了家,但親情斬不斷,嫻兒怎么說也叫她一聲嬸嬸,做件衣裳送過去也是份心意。
殷雅慧以為妹妹睡著了,輕手輕腳地熄了燈,自行睡了。
耳邊的聲音停下,房中最後一絲光亮也熄了,殷雅璇還是一絲睡意也無。
洛城有危險。
此時她的腦中只有這一個意識。
不一會兒,房中傳來了姐姐熟睡的呼吸聲,殷雅璇翻了個身,眼睛酸澀,難以入眠。
或許是她想多了。
蕭煜雖然想要參軍,可是萬一他並沒有參軍呢,他的傷,也許是仇家也說不定。
又或者,那個人真的不是蕭煜。
殷雅璇胡思亂想著,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不知過了多久,才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比不睡還累。
第二日醒來時,殷雅璇覺得昏昏沉沉的,起身時肩膀處傳來的疼痛讓殷雅璇皺起了眉頭。
「璇兒,昨晚沒睡好么,臉色怎么這么差?」殷雅慧看著妹妹的臉色,語氣有些擔心。
殷雅璇起身穿鞋,笑了笑說:「沒事啊,洗把臉就好了。」
洗過臉,殷雅璇覺得清醒了些,但早飯只是動了兩口便吃不下了。
「璇兒,今日早飯不合胃口?」周氏問。
「沒有,我吃飽了。」殷雅璇說,神色懨懨的。
「才吃這么兩口就飽了?」殷存孝說。
「飽了就飽了,吃飽了就要干活兒,幫我和娘把衣服做好,早一日做好早一日去給大姐送過去。」殷雅慧吃得差不多了,也放下了碗,拉著妹妹去做衣裳了。
綉譜如今在她們手上,姐妹二人平日里沒事就鑽研綉譜,殷雅璇天分極高,新的樣式看兩眼就能綉的像模像樣。
「璇兒,你覺得這個虎頭帽怎么樣?」
殷雅璇拿過虎頭帽看了看說:「一看就是娘做的。」
「那這個呢?」殷雅慧又拿起一雙虎頭鞋。
殷雅璇笑了笑,「都是男孩子的衣裳,你們怎么知道大姐生的一定就是男孩兒,萬一是女孩兒呢。」
「男孩兒女孩兒都得做,娘的意思是多做兩件,就算現在用不上,將來大姐再生不就能用上了。」
「娘想的也太多了些,這才什么時候,十月懷胎還早著呢,現在還有大半年的光景,現在著急做衣裳做什么,還不如給大姐送些補品補身子。」殷雅璇將展開的衣裳疊好。
「補品也得送,娘這兩天一直念叨著大姐,有一堆經驗之談想和大姐說,大伯母就在宛城,離大姐又不遠,難道還能不顧著親女兒么?」殷雅慧拿起未做完的衣裳做了起來。
如果不是大姐有喜,為了安胎不能陪大姐夫來洛城,那他們和大姐離得便近了。
「娘這是想抱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