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把真相脫口而出,幸虧反應及時,打住了。
「早就什麽?」雅刀眼睛危險一眯,已經嗅到了不妙的氣味。
戴維突然接上去:「早就把把你當成一只畜生了。」
三人僵持不動。
這時,亨利突然又鬼魅般的出現在了他們身後,帶著幾位奴仆,手上拿著遙控器。
「伯爵的命令,李昂先生的電影將在一個月後的聖誕夜播出。在此之前,他將被隔離。現在,請李昂先生跟我們走吧。」
「你們也可以反抗,但是伯爵說,如果你們反抗,我將代他行權,按下遙控器。」
李昂被單獨關進了一間黑暗的地下室。
潮濕黑暗的地下空間,沒有燈,沒有光,一張破床,一張木桌,空氣里彌漫著植物潮濕發霉的氣味。
臟兮兮的棉被下面,有一件紅色的羊絨睡衣,李昂記得它,這是母親送自己的唯一禮物。兒時的自己不舍得穿,每天晚上只是把它拿出來看一看,摸一摸,就好像母親在自己身邊一樣。然後
又小心翼翼的放在被子下面,抱著它入睡。
在十幾年後的今天,它又出現了這個地方,在地下室臟兮兮的棉被下面,靜靜的躺著。透過蠟燭微薄的光,他甚至還能看見有個削瘦的少年卷縮在被子下面,抱著睡衣安靜的哭泣。
李昂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從沒有前進過。
他還是十幾歲,還停留在那個充滿孤獨冰冷的年紀,還是那個從沒有見過太陽的可憐少年。
他的人生,從頭到尾,就沒有改變過。
一切,都回到了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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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明天放假了,今晚我打算熬夜趕。讓大家久等了~~羞澀鞠躬。
匹諾曹的鼻子(15)
一個月的期限,伯爵的意思,要讓李昂在那座潮濕黑暗的地下室生存一個月。
戴維和雅刀不得不同意,當愛人的性命被拿來做威脅時,二人就算再英勇,也賭不起這場局。
在一個月結束之前,不得任何人去探視。
這簡直與坐牢無異。
每天,仆人們按時將三餐、生活用品送到,由鐵門的小窗口遞進去。一句話都不說,就算李昂問他們什麽,他們也只會用筆寫在紙張回答他。
一點聲音都沒有,安靜的讓人想發瘋。
每到夜里,李昂就覺得渾身難受,睡不著,噩夢一重接著一重來。
有時候夢見在山庄里死去的人,有時候夢見謹言,有時候是父母。夢里的父母的臉早已看不清,李昂知道並不是看不清,而是他根本不記得他們的臉。
真失敗,長這麽大,居然沒見過幾次父母。在別家小孩還窩在父母懷里撒嬌時,與他為伴的卻只有地下室的老鼠。
人最大的傷害往往就是來自最親近的人。
親人給予的傷是永遠都無法抹平的。
地下室的時間太充裕了,沒有電視沒有書,每天除了等著吃飯就是發呆。再這期間,他想了很多事情,比如生死,比如山庄,比如伯爵。想的最多的,還是戴維。
只要想起戴維,就覺得內心平和,總覺得和戴維在一起有一種莫名的力量,能夠消除掉內心那些戾氣的東西。就好像很久之前和謹言在一起時一樣。不,比謹言感覺更快樂。
以前謹言說,愛一個人其實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就好像用杯子裝滿水,在大熱天清清涼涼的喝下去。你的身體需要它,就感覺健康快樂。從此認為這是一個好習慣,所以願意日日夜夜的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