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那邊正熱火朝天准備大辦流水席,大吳氏要領著女眷們去寺廟里燒香還願。
傅雲英可以感受到傅家人的歡欣,隔著雪白院牆,能聽見那邊一片歡快的笑聲。
傅四老爺告訴大吳氏,傅雲這個身份是她借用的,現在已經還回去了,大吳氏她們以為真的有傅雲這個人,她男裝只是假冒真的傅雲而已。
外面的人以為她是傅雲章的弟弟,大吳氏和盧氏她們以為傅雲真有其人。女眷們足不出戶,這樣她們就用不著擔驚受怕了。
……
雖然傅雲英不想大肆慶祝,但是同窗們結伴上門恭喜她,還是熱鬧了兩天。
明天一早要去拜見知府和學政,她聞聞身上的味道,覺得好像沾了點酒氣,吩咐丫頭准備香湯沐浴。
袁三也考中一等了,她幫他做東宴請同窗,一幫半大小子鬧起來沒玩沒了,足足喝完五壇酒。
她也喝了幾杯。
沐浴完,她換上干凈素紗里衣,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又說不清哪里不對勁。
好像忘了什么東西。
摸索了半天後,她反應過來,霍明錦給她的那塊魚佩不見了。
她回憶沐浴之前好像也沒有看到魚佩,眉頭微蹙。
叫來王大郎一問,王大郎撓撓腦袋,想了半天,突然一拍手:「好像是二少爺拿走了,那天少爺從貢院回來,是二少爺抱您進房的。」
傅雲英詫異了片刻,打發走王大郎,挽起半干的長發,披了件素羅斗篷,提著竹絲燈籠去書房找傅雲章。
書房的燈還亮著。
走廊里只掛了一只燈籠,夜風吹得燈籠直打晃,燈火明明滅滅。
傅雲章坐在書案前給人寫信,搖曳的燈火映在他臉上,燈下看人,少了幾分清冷,比平時柔和許多。
傅雲英穿過黑的長廊,剛要抬手叩門,聽見里面傅雲章溫和道:「外頭冷,進來。」
她推門走進去。
傅雲章沒有抬頭,手上游龍走鳳,問她:「怎么過來了?」
傅雲英把燈籠掛在一邊,走到書案前,拿起剪子幫他剪燈花。
書房里頓時亮堂幾分。
他嘴角翹了翹。
傅雲英挽起袖子,站在書案邊給他研磨,輕聲問:「二哥,我身上有一塊魚形玉佩,你幫我起來了?」
房里靜了一靜。
涼風扯動廊檐下的燈籠,刺啦刺啦響。
傅雲章寫字的動作停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下樓梯的時候腳崴了,真的好疼好疼┭┮┭┮
小天使們一定要吸取俺的教訓,如果一雙拖鞋穿著上下樓的時候不合腳,老是滑出去,那就不要穿了……
☆、鍾聲
「我記得你說過,這枚魚佩已經還給霍指揮使了。」
傅雲章停頓了片刻,手中的紫毫筆擱在桌角銅筆山上,拉開書案角落里的小屜子,拈起一枚寶藍色刺綉佩袋,緩緩道。
佩袋是傅雲英的,水浪紋邊刺綉鯉魚戲蓮,搖曳的燈火下綉線閃爍著淡淡的光澤。
「怎么又回到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