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到了真定府,在驛站等朱和昶他們一行。
傅雲章的傷還沒養好,她決定過幾天等他的傷口結痂了再出發。
翌日,她去了一趟大理寺,處理手頭的公務。
因她要南下,其他事情暫且交給陸主簿。
眾人都知道等她迎新君回來,勢必要升官,而且是平步青雲的那種,對她十分熱情。
她請陸主簿幫忙,以良鄉張氏一案為例,找出歷年女子請人代為訴訟的卷宗,陸主簿雖然覺得沒什么用,還是應下了。
下衙的時候,喬嘉駕車在宮門外等候。
她和身邊不斷找話題和她套近乎的同僚們拱手作別。
眾人知道她平時只和堂兄傅雲章同行,其他人不論關系疏遠還是親近,都不會同乘一輛馬車。兵部尚書的孫子周天祿曾死乞白賴扒她的車,被她直接踢到車輪底下,差點軋傷腿。
這之後再沒人敢和她同乘。
巴結的機會多的是,別和自己的腿過不去啊!傅家的馬又高又壯,被踢一腳至少得躺一個月。
等其他人都散去了,傅雲英掀簾上車。
先看到一角綉工致的錦袍織邊,男人腿太長,雙腳勾著,還是占了很大空間。
霍明錦倚著車壁睡著了,大概是坐著睡不舒服,巾帽取下來了,只戴了玉冠,呼吸聲綿長。昏暗中俊朗的臉依舊輪廓清晰,鼻梁挺拔,薄唇輕抿,線條透出點冷淡來。
傅雲英沒叫醒他,剛看到喬嘉的時候她就發現了,這輛馬車不是傅家的,拉車的壯馬皮毛油光水滑。
她示意喬嘉出發。
外面很安靜,長街空曠,車輪軲轆軲轆滾過石板地的聲音在大街上回盪。
車廂里竟放了幾本書,她隨意拿起一本,往後一靠,就著車窗漏進來的光線翻開看。
看了幾頁,一雙手伸過來,沒碰書,直接攬住她纖瘦柔韌的腰,手上一拽,把她整個人抱在自己腿上坐著,低頭吻她的眼睛,「回去再看吧,別傷了眼睛。」
濕熱的吻落在眼皮上。
馬車時不時顛簸幾下,這么坐根本坐不穩,傅雲英手上又拿著書,只能往他懷里靠,才不會跌下去。
霍明錦低笑幾聲,故意使壞,抱著她的手挪到她肩上,讓她躺在自己臂彎里。
這回書是拿不住了,啪的一聲跌了下去。
「想不想我,嗯?」
他低頭,吻她的鼻尖。
好像沒分開幾天吧……
傅雲英暗暗道。
不過看他含笑看著自己,沒忍心笑話他。抬起手,摸他的臉。
柔嫩的掌心貼在臉上,溫柔撫摸。
霍明錦有些詫異,一動不動,看著她清亮的眼睛。
她迎著他的目光,慢慢在他懷里坐起身,湊上前,也親一下他的鼻尖。
「不想。」
霍明錦笑了,捉住她抱緊。
「我想你。」
他對著她的耳朵輕聲說,說話的氣息拂過她耳廓。
麻麻的,還有點癢。
作者有話要說:由於涉及到戰爭,說一句,文中的外族是虛構的,關於戰爭的地名也是虛構的……
☆、為難
馬車快到高坡鋪了,霍明錦才松開手,撿起剛才跌落的書放好。
「你也看東昌先生的書?」
傅雲英好奇問,很少見他看兵書之外的書,而且是幾本內容平淡的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