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中,踮腳吻他的嘴。
霍明錦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更加熱情地回吻。
她卻突然退開半步。
霍明錦吻得專注,猝不及防,呆了一呆,雙手往前夠了一下,想抱她。
她不動,微喘著看他,「腿軟嗎?」
霍明錦一怔,不由失笑。
不僅沒軟,還更硬了。
如果不是白天,不是怕她生氣……剛才直接就把她按進床褥里好生討好侍弄。
不過這會兒看她雙頰暈紅,這般和自己說話,如此鮮活,他從頭到腳都舒坦,也就不計較那一點不滿足了。
……
傍晚,傅四老爺他們從城外回來。
袁三抱了一大捧臘梅花來找傅雲英,走進房,笑著道:「老大,你喜歡供花,我上山的時候,看山頭一株臘梅開得好,折了幾枝給你插瓶。」
作為南方人,他雖然喜歡玩雪,其實和傅雲英一樣怕冷,直身外面披了件珍珠毛氅衣,從頭到腳包得嚴實,穿得臃腫,雙手捧著花枝,手背凍得發青。
傅雲英把青銅花瓶挪到外間,接過他手里的花枝,道:「讓大郎拿進來就是,去火盆邊烤烤,就要考試,別把手凍壞了。」
袁三嘿嘿笑,撓撓腦袋,矮身坐在火盆邊的小杌子上暖手。
傅雲英拿了把竹剪刀,站在窗前,認真修剪花枝。
夕陽西下,光線漸漸暗沉下來,幾縷金色斜暉漏進房里,籠在她身上,側影清瘦,高挑。
她忙正事的時候不喜歡有人在一邊打擾她,畫畫、插瓶時則不一樣,其他人和她說話,她會仔細聽,雖然很少開口接話。
袁三看火盆旁有烤好的芋頭,抓起一個剝開吃,一邊吃,一邊和傅雲英講今天出去玩了什么。
他們徒步上山,賞雪賞梅,去廟里拈香,廟里的大和尚素聞傅雲章的名聲,主動請他留詩,他們沾光,跟著知客僧吃了一頓只有王公貴族才吃得到的素齋,其中有一道小荷聽春雨,是全素的蓮蓬豆腐,裊裊婷婷,像是真的把初春的荷葉、蓮蓬移到碗中,鮮嫩醇香,又好看又能吃,好吃極了,比大魚大肉還好吃。當然,這是因為吃得少的緣故。
東拉西扯了一通,袁三擦干凈手,從懷里摸出一枚香囊,道:「老大,我求了個香囊給你。」
「嗯?」
傅雲英放下竹剪子。
袁三捧著香囊,正色道:「我聽廟里的大和尚說很靈的,里面有大師親筆寫的楞嚴咒。『盡其生年,一切諸毒,所不能害』,老大,你把這個戴在身上,以後什么邪魔外道都沒法靠近你!」
傅雲英笑笑,接過香囊,謝了他。
還以為他和其他學子一樣,是為了求高中進士才去廟里的,原來卻是為了替她求平安符。
她斟了兩杯茶,一杯遞給袁三,坐到他對面。
「袁三……有件事要和你說。」
袁三喝口茶,撩起眼皮看她,等著她的下文。
她欲言又止。
袁三笑了起來,「老大,你怎么了?」
什么事這么難以啟齒?
傅雲英手指摩挲著杯沿,道:「你跟了我這些年,我拿你當家人看。」
袁三挺起胸脯,兩眼閃閃發光,得意洋洋,問:「這話我能告訴啟哥嗎?」
傅雲啟是老大的哥哥,因為這一層身份,總在他面前炫耀,現在老大也是把他當家人的,他和傅雲啟其實差不多,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