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主將、副將盡皆慘死,軍隊的陣型完全亂了,所有人都嚇破膽子,丟盔棄甲,無頭蒼蠅一樣亂撞,大軍已經成了一盤散沙,因為二爺,才重新擰成一股繩,不至於全軍覆沒。
後來,在二爺的帶領下,他們深入草原,將踐踏侮辱大將軍屍首的部族斬草除根,一個都不留。
自那以後,邊境草原,終於太平下來。
一晃經年過去……他們中的很多人早已兒女雙全,而二爺卻還形單影只,始終一個人。
他是有家人的,可他的家人卻因為猜忌想致他於死地。後來見他大難不死回京,不僅不知悔改,還盼他早死,前任首輔沈介溪還在時,老夫人竟然伙同大兒子狀告二爺忤逆不孝,要朝廷褫奪二爺的官職。
這些年,二爺都是一個人……
每年過年,他們約好結伴給二爺拜年。
二爺總是淡淡的,把到的年禮分發給他們,然後趕他們出去,自己一個人守歲。
他們不懂二爺在想什么,不知道怎么開解二爺,只能笨拙地一年年給二爺送禮。
今年,二爺竟然跟以前那樣和他們一起吃酒說笑!
二爺有多少年沒有這樣高興過了?
沒來由的,李昌忽然覺得眼眶發熱,喉頭哽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背過身,擦擦眼角。
旁邊幾個人和他差不多的反應,一個個眼圈發紅,揉揉鼻子,對視一眼,長嘆一口氣。
屋里的人酒酣耳熱,胡天胡地,正鬧成一團,看他們幾人杵在門口一動不動,不由分說,按住脖子扯到火盆前,「罰酒!」
李昌起惆悵之意,哈哈大笑,「喝就喝,誰怕誰?」
端起酒碗,仰脖一飲而盡。
眾人大聲叫好。
人群當中,霍明錦端著一碗酒慢慢啜飲,笑而不語。
一直鬧到下午,饒是李昌海量,也喝得頭暈目眩。眾人陸續散去,他最後一個走,踉蹌著踱到霍明錦面前,嘿嘿一笑,「二爺,聽說老三他們給您送了幾頭野鹿?」
霍明錦看他一眼。
他打了個酒嗝,搖頭晃腦,努力站直,「您不是不愛那玩意兒嘛,不如就舍給屬下吧?鹿肉、鹿筋、鹿茸、鹿血……屬下這就讓人去領……」
霍明錦擺擺手,「沒有了。」
李昌愣了一下,站在門檻邊,外面冷風吹著,略微清醒了點,搖搖腦袋,確定自己剛才沒有聽錯,「今年沒有了?」
胸中一股邪火像翻鍋的開水一樣,咕嘟咕嘟直翻騰,他怒道:「老八下手太黑了,就不能給兄弟們留一點?!」
霍明錦眼角余光掃他一眼,淡淡道:「我留著有用。」
李昌晃了兩下,反應過來,張大嘴巴,眼珠都快瞪出眼眶了。
「二、二爺……您、您……」
他張口結舌,察言觀色,猛然醒悟過來,拍一下自己的腦袋,一蹦三尺高。
「您終於要成事啦?」
話問出口,他完全清醒過來。
「二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