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陳幫忙,「我自己來就行了,你剛吃完飯,總彎腰再吐出來。」
北夏瞪他一眼,「我的意思是,畫我都沒了。」
玄陳停住手,「憑什么?」
北夏站直,理直氣壯的,「憑你畫的都是我!」
玄陳倒也沒跟她搶,「好好好,給你給你,都給你。」
北夏把畫都起來,美滋滋的一趟一趟往樓上搬。
玄陳坐在沙發上看著她,幾次捕捉到她的笑容,忍不住喃喃:「有那么開心嗎?」
北夏還挺喜歡被人畫的,尤其是把她畫的像的。
晚上,玄陳抱著枕頭找北夏睡覺,北夏沒讓他上床,他就又圈了個圈兒。
躺下來,他望著房頂,「還有作業布置嗎?」
北夏:「沒有了,你接下來准備風暴嘉年華的參賽作品。」
玄陳知道這個比賽,跟梁棟的一年,他提出過很多次想參加這個比賽,都被駁回了。
北夏又說:「還有啊,等你正式亮相之後,就不能老一個人在外邊晃了,我給你兩個助理,一個生活的,一個工作的。那個總去找你的姐姐,別讓她去了,被拍了還得公關,我們是藝術圈兒,還是把重心都放在藝術上,避這些亂七八糟的麻煩。」
玄陳聽著,應著,問她:「你不讓那姐姐去找我,有私心嗎?」
北夏也不屑於否認,「我有權決定你的交友范圍,合同上寫了,你沒看?」
玄陳笑,「好。聽你的,以後我那兒,除了你,連條母狗不讓進。」
北夏面上一熱,「睡覺!」
……
半夜,玄陳說夢話,北夏聽到了,就是不知道真的還是假的。
他說:「我怎么可能跟你鬧著玩兒呢?」
第25章
第二天,北夏上午去了畫廊,中午跟幾個畫家吃飯。
飯桌上,話題里沒有他們的作品,沒有畫筆、畫紙,沒有風景。
就是這樣奇怪。
他們畫家私下聚會不談畫,北夏一度覺得是畫的多了,膩了,但見他們拿起畫筆,神采飛揚那模樣,又覺得,這東西已經跟他們眼角、脖頸經年累月生出的細紋一樣,成為他們身體一部分,切割不了,只有在洗臉護膚時才會正視,平時不會去看,也壓根兒想不起來。
想著,北夏又覺自己這想法荒誕,如果細紋真的刨除不掉,那那些昂貴的除紋霜、受罪的除紋手術又是被人滋養存活的?
她唇角挑挑,似笑非笑。
有人捕捉到她的心不在焉,起身,拿著酒瓶繞到北夏身側,給她滿一杯,「北總在想什么?」
北夏接過來,還禮,抿一小口,「在想你怎么又忘了,叫北夏,別叫北總。」
那人即刻打嘴兩下,把手里半杯白的一飲而盡,「瞧我這記性,總客套的過了頭。」
北夏沒說什么,另外有人有話說:「咱們boss不想面對她跟咱們之間的差距。」
是玩笑話,大家都在笑,北夏也笑了笑,顯得挺虛偽。
她其實並不喜歡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