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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我鮮衣怒馬 姜以紓 1248 字 2021-02-26

北夏看著她,腦海里迸出一個念頭,漸漸地,支持的聲音越來越多,那個念頭占據高地,堵住她所有的傳遞信息的小孔,越來越膨脹,膨脹到她失去行動能力。

不知道多久之後,她問呂妙,「你跟玄陳,是什么關系?」

呂妙眼淚又掉下來,沒答,紅腫的眼睛像掉了水閥的龍頭,總有水推推搡搡涌出來,爭前恐後的落在北夏的手上,空氣越來越濕,越來越咸……

門窗關的嚴實,海風卻總有辦法潛進來,把窗簾吹起,把假花吹掉,把眼淚吹干。

北夏不敢再想下去了,也不要聽呂妙再說什么,站起身來,不顧阻攔,跌跌撞撞走向門口。

呂妙不能讓她就這樣帶著一身破碎離開,就差跪下來求她先不要走。

北夏被她拽的癱坐在地上,一團濁氣堵在心口,她望進一地碎光里,大腦一片空白。

呂妙不能再瞞了,恰時有電話進來,是秘書匯報,今晚名媛之家的第二位客人。

目前的北夏頹到站起都困難,呂妙只好叫秘書把人接到隔壁房間,開了北夏這里的窗戶。

門關上,又打開,有人進門了。

隔壁房間的動靜,北夏這里,聽的一清二楚。

一個男聲說:「我沒有很多時間。」

北夏眼淚涌出來,之前呂妙多狼狽,她要比她多一個十倍。

玄陳啊。

你為什么要騙我啊。

「你說是你同學要租北夏那房子,其實是你。」呂妙聲音顫抖。

玄陳沒應,已經你我皆知的事情,沒有隱瞞、亦或是狡辯的必要了。

呂妙三連問:「你恨我所以你要跟我最珍重的朋友在一起,你要惡心我是嗎?就為了惡心我,你連良心都不要了,去傷害她是嗎?兒子,媽這條命都可以給你,你為什么一定要對北夏下手?啊?為什么?因為你知道那樣傷我最深是嗎?你把她當什么?」

玄陳如此從容,「你不知道嗎?就為惡心你,讓你欠著我,也欠著她。」

一陣瓷具打碎的聲音,呂妙大吼,「你沖我來啊!你有什么沖我來啊!干什么牽扯她?」

「你前夫帶二奶上門那天,你害怕你被打,叫了北夏上門,充當你的底氣,北夏為你據理力爭時,錯過醫院的電話,沒有見到她父親最後一面,在鋪天蓋地的輿論攻擊下,她幾度撐不下去,差點自殺,她能撐起來,活到現在,全靠她的意志力,也所以,歷衍誠傷害狄諾,導致他神崩潰,她才死都不會原諒。」

玄陳有的是話要說:「你這輩子只做過兩件虧心事,一件生下我不敢認,一件讓北夏錯過她父親最後一面。雖為無意,但你也是導致她後來悲劇的罪魁禍首。我不找她,又找誰?」

北夏脊梁骨塌了,身子重重摔下來,腦袋磕在地上,耳朵撞在地板,出了血,卻顧不上。

誰說有朝一日,撥雲見月,一切寄生在身體里的蛆蟲會被面向陽光的勇氣殺的片甲不留,誰說,總會過去的,偏體鱗傷會過去的,體無完膚會過去的,誰說?都是誰說?

北夏耳朵流著血,腦袋里玄陳的表白和呂妙的抱歉,交織、糾纏……

她好想驅逐它們,可是好難。

友情是假的,愛情是假的,可是,不恨是真的,愛了是真的。她不知道是該罵自己後知後覺,還是該怨老天把謊言編織的太美好,叫她根本無力回絕。

呂妙那事,她知道,她害怕,當時在現場的不止有她北夏,還有章婕。

只能說,跟章婕比,北夏命不太好,偏偏她爸在那期間,死了。

後來那些年,媒體從沒一刻放棄拿『不孝』攻擊她,呂妙把錯全攬在自己頭上,可北夏問過自己,如果她是呂妙,在這個舉目無親的城市,面對老公出軌,帶二奶、小三上門逼宮,讓她凈身出戶是小,還要找人對她動手動腳,她怕不怕?會不會找唯二的兩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