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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恨從沒想過如此老套的搭訕方式,竟會如此傷人。
她呼吸一窒,忍不住在他眼底尋找什么。
只是那雙眼眸,如雨後潭水,清澈平靜,波瀾不驚。一點也看不到曾經的狂風暴雨,驚濤駭浪。
不恨突然想笑。
原來,她真的和那些鳥兒兔子沒有區別。
她側過臉,指了指那片亂糟糟的靈田,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你靈獸把我的靈田搞成這樣,你說該怎么賠我?」
雲星承低頭瞥了肇事者一眼,小黑輕輕喘氣,彎著脖子往後躲。
「你想要什么?」
不恨笑得不懷好意,心頭的抑郁難以宣泄。
「我什么都不缺,就缺個干苦力的。」
她朝背後寬廣的靈田揮揮衣袖,「看見沒有,從這到那,這一大片田都歸我管,在被破壞的靈葯重新長出來之前,你必須每天都要來幫我。」
……
「我晚上要打坐,早上要練劍,就下午過來可以嗎?」
不恨一愣,連忙應下,「當然可以!」
她其實都沒指望雲星承會答應的,只是想著先提高要求。畢竟修真者雖然壽命更長,但對於漫漫仙途來說還是極其短暫的。
沒有人願意將時間耗在毫無意義的事情上。
兩人一起行動,果然快了很多。
主要是雲星承速度快,靈氣也足,不恨借著練氣一層的幌子,中間打坐歇息了好幾次。
其實因為經脈問題,她很難靠打坐恢復靈氣,但樣子總得演一演。
在太陽落山之前靈田終於被兩人拾完。
兩人都累得不行,雲星承還脫了鞋子,挽起褲腿,毫無形象的坐在田埂上歇息。
但他做起來不顯得粗鄙落魄,倒有幾分灑脫肆意。
他玉冠有些散,幾縷碎發落在臉側,高挺的鼻梁,紅潤的唇,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美少年。
「這個給你。」
不恨遞給他一瓶晨露。
雲星承看了看,抬頭喝了口。
「還不錯。」
不恨在給小黑施水療術,聞言抬眸朝他一笑。
「主要是謝謝你,今天真的辛苦了。」
她眼底似裝滿了揉碎的陽光,連帶著傍晚的風都溫柔起來。
雲星承轉頭,兩手捏著小小的瓶子。
看著被天邊的雲染成金黃的靈田,不由皺了皺眉頭。
「這么大的靈田,每天只有你一個人?」
「是啊。」
不恨撓著小黑的下巴,施完水療術後就變得格外親近她了。
「你該不會是反悔了吧?」
雲星承起來,一手提劍,一手給自己施了凈衣術。
「我明天會早點過來。」
不恨似想到什么,連忙站起來,「對了,這個小黑能不能借我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