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地抓了抓頭笑道:「沒,只是這里忽然有點吵,不太習慣。」
「我們換一家?」
陳子陌連忙擺手說不用,然後眼睛也開始打量這酒吧。
他看了一下,發現陳曉阡說的沒錯,這「上道」酒吧即使現在客人多,但總體看起來還是寬敞干凈,也不像一般酒吧那樣讓人感覺衛生情況堪憂。而且這酒吧的服務生長得都是清秀帥氣,賞心悅目。
上菜速度也是塊,陳子陌剛發呆般地打量了一遍後服務生就端上來了菜和酒。
「來,先干一杯。」陳曉阡開了酒給一人倒了一杯。
陳子陌接過酒杯,問:「還沒問你,月薪怎么樣?」
陳曉阡笑了,向他作了手勢,一切盡在不言中。而陳子陌也默契地點頭,將手里的酒一飲而盡。
酒吧里的音樂忽然變得熱烈起來,放肆的搖滾震得耳膜都在躁動。而兩兄弟則仿佛置身世外,喝著酒下著菜,即使在這巨大的音樂聲中不便說話,也無所謂。
兩人都已經是二十幾年的兄弟,即使相對無話,也無所謂什么尷尬,無論怎么樣都是相處得那么自然。
「去下洗手間。」陳曉阡站起來道。
「喂,你小心點啊。」陳子陌抬起頭道,黑眼睛里半是玩笑半是認真:「gay吧的洗手間,和其他的不一樣。」
陳曉阡「嘁」地笑了一聲,揮拳作捶向陳子陌的樣子,然後大搖大擺地去了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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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洗手間,陳曉阡就聽見各種放浪和露骨無比的叫聲,心里不禁一聲「卧槽」,然後趕快解決問題迅速洗手出去。
走出去後,陳曉阡還心有余悸地拍著自己的小心臟,心想原來gay之間做這種事情時還可以發出這種聲音。他正想著,一不留神就拐反了方向,走到了吧台旁。
他本來想拐彎回去,眼角卻無意間瞥到了一個人,讓他心頭剎那間猛然一跳,身體下意識地停在了原地。
那人穿著白襯衣和黑色制服背心,胸口帶著金色的綉章,應該是這里的調酒師。他坐在吧台後,烏黑的頭發修得整齊而柔順,皮膚白得像瓷,五官依舊俊秀。他一雙眼睛正認真地看著手中的酒杯,在這喧鬧的酒吧中安靜地擺弄著杯子里的液體。
這是葉慷,他初中三年、十年未見的好兄弟。
陳曉阡十分肯定,因為那張臉除了張開了些,基本沒有什么變化。而他一邊調酒,一邊嘴里還在哼哼小曲,這也是葉慷的習慣。
他走過去,靠著吧台,混著嘈雜的音樂開口道:
「小賤人。」
對方一頓,抬起頭看著他,一雙眼睛黑亮黑亮的,映著酒吧里的燈光。
他看見陳曉阡的剎那就僵住了,眼里的情緒凝固起來,手中的活停下來,那櫻紅色的嘴唇也微微張開,發愣地看著陳曉阡。他那長得很好看的大眼睛下泛著黑眼圈,想必是這種工作經常三班倒,所以休息經常不規律。
看見他這個樣子,陳曉阡不禁想到十年前那個把葉問當做偶像、天天練俯卧撐和打拳的葉慷,心里忽然有些堵得難受:
「葉慷,認不認得我?」
葉慷眼里動了動,似乎有什么如波光般的東西在搖曳,下一秒就要滑落下來。他有些不可置信地起身,死死地盯著陳曉阡,嘴唇翕動著。
陳曉阡很有耐心地靠著吧台,等著他開口。
葉慷終於說話了:「猥瑣阡?」
陳曉阡差點被氣得吐血,一巴掌就往葉慷腦袋上招呼,對方立刻閃開,然後歡快地從吧台後面一溜煙跑出來,直到陳曉阡面前,臉上盡是又驚又喜的表情:
「猥瑣阡,你居然也在s市!」
「陳子陌也在,振驍也在。」陳曉阡聳肩道:「我們可找你找得好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