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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春潮暗涌

客棧老板見來了三個俊俏小哥,看模樣打扮都像是有錢人家的貴公子,喜笑顏開道:「公子們是要打尖兒還是住店?」

「一間上房,床要大些。」麒庚說向掌櫃吩咐道。他可不想讓小柳兒晚上孤零零地睡一間房,三個人小時候也睡過一張床,麒庚的吩咐好像是很自然的事情。

「這」掌櫃往三人身上打量,中間那小公子還好,這兩個長的十分相像的公子身姿魁梧壯實,光是他們倆想睡一塊都未必找得到如此大的床鋪,更何況要能三人一起睡的。

「掌櫃可是有難處?」麒碩看掌櫃的欲言又止,問道。

「不瞞公子,本小店的床都是給單身人士准備的,一般如果幾個人要睡一間房,也是另加個鋪子打地鋪就成了。您三人要睡一張床,可為難小的了。」

「這樣嘛,我跟麒碩睡,麒庚自己睡一張床去。」柳宜生眼珠一轉,一槌定音。

「為何好吧,誰稀罕和你一塊睡。」麒庚本想反駁他的提議,可他一反駁,壞嘴的小柳兒一定會笑話他是不是特別希望跟他睡一塊兒,說不定還會要他求著他,他才不給這小東西大好機會嘲笑他呢。

掌櫃的如蒙大赦,態度十分好地給給他們備好了兩間干凈的房間,並且記下了他們點的菜,就退了出去。

「這床倒是挺軟和的,可是真的有點小,麒碩你晚上會不會滾下去?」柳宜生進了屋子才知道掌櫃的沒有騙人,他都懷疑這床夠不夠他跟麒碩兩個人睡。

「沒事,晚上睡覺的時候你貼我近點,我摟著小柳兒,就不會掉下床去了。」麒碩笑笑說道。

夜幕降臨,三人起了大早,趕了一天的路,又玩鬧了半天,就算生龍活虎如柳宜生也支撐不住,用完晚膳躺倒就想睡覺了。

他一人睡睡慣了,忽然多了一個人與他合睡,開始還有些不習慣,有點不曉得手腳如何擺好。

麒碩把一只胳膊墊在他的後頸下,另一只手摟著他柔聲說道:「哥抱著你,睡吧。」

剛說完,就聽到了重重的呼吸,想來是柳宜生剛找到了舒服又不別扭的位置,頃刻便去會了那周公。

「小柳兒?」麒碩抱著少年身子,清爽的味道幽幽地鑽入鼻尖,看著他長長密密的睫毛,挺俏的鼻子,還有薄薄的,粉粉的唇,不期然就想到了傍晚時分被唇里的小舌頭舔到的酥麻感。分明是再熟悉無比的,從小看到大的臉蛋,在朦朧的月光下怎麽生出些陌生的,讓人著迷得移不開眼的氣息?

他悄悄地探出手去輕撫了一下柳宜生的唇,柔軟的唇比粗糙的指腹不知細嫩多少,輕易地就被指尖挑開,有一些潮濕,又十分溫暖,麒碩像被蟄了一下似的抽回手,心砰砰地直跳,明顯得他都能聽到他的心臟跳得有多活躍多不規律。

麒碩還有三個月就要成年了,他聽爹爹說過,成年後的雄性都會有交配的沖動,難道他現在這種心跳慌亂的感覺就是所謂的交配的沖動?而他心動的,想要交配的對象難道是小柳兒麽?

雖然麒天佑一直開玩笑地讓他們兄弟兩隨便哪個努力下把小柳兒娶回家當媳婦兒,但是他發誓,在今天前,他對小柳兒那就是對親弟弟一樣的疼愛寵溺,絲毫沒有這種令人興奮和尷尬的沖動,就像體內的熱血都逆流了一般,火熱又不知所措。

小柳兒的身子很暖,像個小火爐似地蜷在他懷里,睡的死沈死沈都不帶翻身的。麒碩騰出一只手幫他把被子掖好,想親一口他的額頭就睡,像小時候一樣,親親額頭是很平常的晚安禮儀。

唇覆在光潔的額頭上小小地啄了一口,可那遠遠不夠,他還想親親小柳兒的眼瞼,這對有神的眼睛在睡著後乖巧的過分,可醒來的時候,卻越發凌厲,再也不像小時候水汪汪的還說哭就哭;親完了眼瞼,麒碩一發不可拾地親了鼻尖,臉蛋,甚至小巧致的耳垂。

還剩下他剛才用手指微微挑逗過的地方,那地方不能親,爹說了,只有成親後才可以接吻和做更過分的事情,不然是對自己伴侶的不尊敬,會讓對方不高興。他自然不想讓小柳兒不高興,不過他從沒有像現在那麽認真地考慮麒天佑的建議,把小柳兒娶回家當媳婦兒,那不是可以每天抱他親他看他,想親哪兒就親哪兒了?

對了,小柳兒還有個神秘的特別的身子,是可以幫雄性誕下麒麟寶寶的。只是小柳兒現在子還不算個成人,生寶寶實在是有點奇怪。麒碩想象著柳宜生大著肚子,手上還抱著兩個小娃娃,手忙腳亂的樣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將懷里熟睡的少年摟得更緊,麒碩這一晚睡的香甜無比,著實是他近二十年的人生中,睡的最美滿的一覺了,原來小柳兒還有安神助眠之效,以後可要多抱抱他。

三人一晚上都睡的不錯,第二日浩浩盪盪地掃盪了早市,吃了從來都沒吃過的早茶,吃完後,昨日來不及逛的小攤販一個個的都擺了出來。

柳宜生休息夠了,自然神抖擻的東看看西瞧瞧,覺得這個也稀奇,那個也漂亮,結果就是看上了一堆東西,由麒碩和麒庚背著抱著,他則少爺似的兩手空空在前頭亂逛亂買,讓麒碩付銀子眼睛都不眨一下。

「哥,我怎麽覺得這回不是我們帶小柳兒出來玩,是來當他的小跟班的呢?」麒庚手上抱著個足有半人高的人偶,向麒碩抱怨道。

「他難的出門一次,看到什麽都稀罕,一會咱們先把東西放回客棧再用膳。」麒碩寬容地笑笑回答道。

柳宜生的購物熱情是沒有止境的,這不,又在一個賣紙扇的鋪子前停了下來。

作家的話:

哥哥動心啦!

11.大出風頭

「這位公子,您來看看我家的扇子,那都是由最有名的畫師作畫題詞的,您瞅這山水蟲鳥,是不是都畫得栩栩如生?」賣扇子的小販看到個俊郎小公子對他的扇子有興趣,大力地推銷游說著。

柳宜生是被他鋪子前金光閃閃的「天下第一畫」給吸引住的,將他所說畫的栩栩如生的幾把扇子拿起一看,是俗氣不堪的山水或者魚蟲畫,說不上如何的好看奪目,一般的很,更不旁邊的題詞,也就是比他柳宜生寫的字略為好看上一點,連麒碩麒庚的字的萬分之一都比不上。就這樣的還敢自稱天下第一?是他見識淺薄還是這老板太自不量力了。

「老板這畫的並不算好,你看這山,畫的毫無意境,這水也毫無靈氣,還有這,這雌性,丑成這樣怎麽還好意思往扇面上擺,白白糟蹋了這好扇子。」柳宜生說的直接,老板的臉色也直接一陣紅一陣白了。

「這位公子,正所謂各花入各眼,你覺得我這扇子不好看,自然有別人覺得好看,出言毀損我生意,可就不厚道了。」小老板心里暗想,這少爺看著人玉樹臨風的,怎麽如此不會說話,就算他誇大其詞,也不是情有可原的事情嘛?他家賣的扇子本來也不是什麽驚世佳作,哪個上品能放在小攤上賣的?更何況,就算不是上品,也是他花了錢請畫師給畫的,普通人哪可能隨隨便便畫出來?

這小攤前,三個英俊不凡的年輕人,這在街頭都是不多見的場景。看那個最年輕好看的公子好像跟賣扇子的老板爭了起來,周圍有人已經站著饒有興味地看熱鬧了。

「你這花呀,誰的眼都入不了,我身後這兩人,隨便畫個兩筆都能把你這扇子上的畫比到天邊去,你信不信?」柳宜生微笑得自信滿滿,他還真挺想讓麒碩麒庚大顯身手一下,主要是給老板看看什麽叫真正的畫作,順便讓他倆給自己畫個扇子當禮物也不錯。說起來,麒庚的字是從小幫自己抄了無數遍家規練出來的,他的字邪魅娟狂,大氣磅礴,而麒碩則擅長水墨畫,他畫如其人,正正經經,細膩溫柔。

「喲公子,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你家這兩位,若真能在一個時辰內畫出個比我這里的畫都出的作品,我這兒的扇子你隨便挑,我都白送了。」扇子鋪老板不信,他深信柳宜生就是來砸他招牌的。他看柳宜生,也不過是富貴人家的少爺,而身後那兩個大包小包的明顯是打下手的。這世道,就算家世再顯赫,也不能隨便來個保鏢侍衛都畫藝驚人的。

「老板我都說了看不上你的扇子了,要不這樣吧,如果你贏了,我把你這扇子全買下送給在場的人,如果我贏了,你就,恩你就撤下這「天下第一扇」的招牌,小爺我看著礙眼。」

麒碩和麒庚看著小柳兒頃刻之間就跟人下了賭約,上場的還是他們兩個,不禁一頭汗。這小柳兒闖禍惹事的功夫真是到哪兒都一個樣!

「愣著做什麽,就畫這,正面作畫反面題詞,畫的不好我可要你們吃下去的!」柳宜生遞過來一把空面扇子,臉上雖笑著,可笑得威脅意味十足。

「好吧,既然小柳兒都把咱賭上了,咱哥倆不拿出點真功夫,回頭小柳兒沒面子了得咬我們。」麒碩笑笑接過扇子,用老板提供的筆墨開始作畫。

這真叫做橫生枝節,一時之間又讓麒碩如何決定畫什麽好。他朝著柳宜生望了一眼,閉眼想著他的睡顏,寥寥幾筆,淡妝濃抹,便勾畫出了一個倚在荷花池子邊的柳樹上假寐的少年公子。

那少年看著俊逸不凡,就算是閉著眼小憩,都顯得恬靜生動,隱隱還透出一些俏皮的意味,讓看到的人都心生歡喜。

麒庚待筆墨干掉後,翻過折扇,在折扇的背後提了一句詞:「西江月:柳綠花紅春歸,宜醉宜游宜睡。浮生偷度半日閑,荷花池畔夢寐。」(偷了點古人的,自己加加減減,此處和我較真者……戳菊花!)

一來一回,堪堪才過了半個多時辰,兩個男子竟已然完成了一幅上佳之作,還應景提了如此有文采的詞,扇子鋪老板都不用讓群眾來評價,這等文采斐然,讓他不服氣都不行。

「公子的隨從都如此人中龍鳳,想必公子的畫和字更讓人傾慕。」老板趕緊說好話,技不如人,不服軟怕是會被砸店。

「他們不是隨從,是我哥,還有我的字啊,呵呵,還行吧。」柳宜生撓撓腦袋難的謙虛了一把,順手在扇子的角落里寫上了自己的大名,直接讓老板眼珠子都掉了下來,天啊!不帶,不帶這麽毀作品的!

「好了,你依約拆下招牌吧,這把扇子我就拿走了,多謝老板。」人群見沒熱鬧可看,漸漸散去,柳宜生出盡風頭,臉上有光,拿著兄弟倆畫的扇子招搖過市,倒真像是一個游手好閑的大少爺,至於後面兩個嘛,更像是侍從保鏢和小弟了。

「玩高興了沒有?先把手中東西放回客棧吧,然後再出來吃飯,這兒有個可遠近聞名的酒樓,里頭叫化雞堪稱一絕。」麒碩覺得讓柳宜生這麽招搖下去不是個辦法,他們這一畫畫一逞能,眼看天又要黑了,快樂的日子總是過的飛快的。

「說來,我確實也餓了。」柳宜生學那些風流公子啪的一下起了扇子,覺得今天著實過的非常滿意。

回到客棧放完東西,三人正商量著晚上上哪兒玩去,麒庚就搶先提議了。

「小柳兒,我們帶你去見見世面吧。」麒庚賊笑,好歹他也是快要成人的了,那個地方一直是只聽聞,沒有去過,這回帶小柳兒出來玩,他私心里也是想自己見識一下那個地方。

「不行,小柳兒還小,你可別帶壞了他。」麒碩一聽就知道弟弟在使什麽歪主意。他本能地已經把小柳兒當成親對象保護了,他昨夜才發現自己對柳宜生有了情欲上的萌動,哪有今日就帶未來媳婦兒逛那種地方的道理。

「哥你不要那麽冥頑不靈嘛,小柳兒也十六了,怎麽就不能去了。小柳兒你自己說你想不想去?」麒庚轉而一臉期待地問柳宜生。

「去哪兒啊你不說我怎麽知道。」柳宜生聽得一臉無言,說半天,還是沒告訴他到底這是要去哪兒,讓他如何決定是去還是不去?

「額,就是,小倌館你知道吧?」麒庚畢竟也沒有去過那種地方,跟柳宜生也沒法解釋的太詳盡。

「那兒有叫化雞麽?」柳宜生睜著眼睛一臉認真地問道。

「應該,應該有吧。」麒庚摸摸鼻子,他聽來過那種煙花之地的王大叔說過,那種地方都是應有盡有,區區叫化雞不會拿不出來吧?

「那還等什麽,走吧!」柳宜生被麒庚哥兩好似的摟著肩往客棧老板指點的方向走去,麒碩心里著急,也只能跟著他們去。他知道小柳兒的壞脾氣,越不讓他做的事情越要嘗試,既然他那麽想吃叫化雞,那他就只能看著他,去小倌館,吃叫化雞

12.倌館奇遇

時下,整個朝代,上至王孫貴族,下至平民百姓,都喜好男風,連皇宮里的皇帝都有幾個男妃子,莫怪渝州的小倌館媚菊樓,能開得比老牌的青樓玉春院還要紅火,聽說那兒的小倌長的美不說,還會舞文弄墨,情棋書畫樣樣通。

麒庚壓根兒沒考慮過帶柳宜生去逛玉春院,他對雌性沒什麽概念,想到那種軟軟的女子就頭皮發麻,但小倌館是可以去的,畢竟大家都是男子,也少了幾分尷尬。

這回真叫做他們運氣好,媚菊樓今日正在選花魁,選花魁是媚菊樓的保留節目了,每月一次,由恩客給最心儀的少爺送花,到最多花的少爺,便是當月的花魁,還可由從送他花的恩客里挑選出他願意陪睡的男子,風流一夜。

這都要風流了,自然不是白白陪睡的,因此能送的起花的都是做好准備奉上大把銀子的。畢竟花魁不是平日想一親芳澤就能一親芳澤上的。

麒碩三人被眼前熱鬧的景象給嚇到了,熙熙攘攘的大廳里竟然連坐的位置都找不到,好多人和他們一樣都是站著的。他們不了解規則,只看到台上輪流站上一個個氣質不一的年輕公子,不是唱歌就是彈琴,要麽就是跳舞,台下的男子都跟瘋了似的拼命往舞台前邊的大籃子里送花。

「公子們,現在跳舞的阿芙是上一個月的花魁,你們是否也要買朵花兒捧個場?」一個捧著花籃兜售鮮花的龜公,看眼前三個陌生男子都氣度不凡,料想他們一定是付的起度夜資的,拿著花對他們諂笑。

「是不是覺得哪個人表演的好,就送他花?」柳宜生手執紙扇,正看的興趣盎然,現在台上的那個少年看著柔柔弱弱的,好像沒有骨頭,跳著跳著就要摔倒的樣子,和雌性看著都沒什麽兩樣。相比而言,他還是更愛看麒庚舞刀,雄性陽剛而健美的力量才讓人看著心曠神怡。

「沒錯,您看,您想支持幾個少爺,就買幾朵花。」

「這個跳舞的我不愛,你就在邊上守著,回頭我看到不錯的,就送花兒去。」柳宜生話音剛落,跳舞的少爺一舞終了,鞠躬下台,換上了一個彈琵琶的男子上台。

那男子就長的順眼多了,雖然長的沒有上個月的花魁好看,年紀也不是十四五那麽年輕了,可琵琶音一起,他唱出來的歌卻是宛如天籟,像清泉一樣流進人心里。

「公子,這個小魚少爺唱歌是頂頂好聽的了,有不少王孫公子都慕名而來聽他一曲,就是年紀大了,眼看別的少爺多多少少都拿到過花魁,他可一次都每拿到過呢,送他一朵花聊表下喜愛之意?」龜公見柳宜生一臉興味盎然,忙敲邊鼓。

「唱的是不錯,這籃花我全要了送給他,麒庚你去送下吧,那麽多人我就不擠了。」這男子唱的那麽好竟然從來做過花魁,柳宜生覺得實在是不公平,一豪邁便把龜公手中的花籃全買了下來,但台前的人洶涌不已,他自覺自己這身板還是別嘗試了,不如讓高頭大馬的麒庚去送送。

麒庚接過花,也沒反對,在小魚少爺唱完後把一整籃子花全送給了小魚,這一下子大家都驚呆了,這一朵花就要一兩銀子,五十朵可不是要五十兩銀子?

小魚也驚了,他抬頭望向給自己捧場的公子,見麒庚身姿魁梧,一臉正氣,還長的十分男人,最重要是看他的目光沒有半絲淫邪。他在媚菊樓呆了那麽久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單純的眼神,就像是看待一般人一樣,他的心霎時間動了一下。

不出意外的,由於柳宜生一下就送了五十朵鮮花,小魚公子終於成為了這個月的花魁。評選結束之後就是公布今日能成為花魁的入幕之賓。老鴇今日賺的銀子數都數不過來,樂得只見牙不見眼,尖聲宣布道:「恭喜財大氣粗送了我們小魚五十朵花的公子了。其他的未中選的公子也不要氣餒,下回也學著那位公子多送些,哪個少爺不愛多金肯花錢的公子呢,哦哈哈哈。」

「你們你們拉我去哪兒」麒庚莫名其妙地就被兩個姑娘連拉帶拽地請去了花魁的房間。那些姑娘看上去一推就骨折,他有不敢用力掙開他們,滿頭大汗地向麒碩求救,麒碩卻笑著不理他眼睜睜地看他被拉走。

「他們拉麒庚去做什麽?」柳宜生壞笑,他看著麒庚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就覺得一定是有樂子了。

「興許是請他吃好吃的。小柳兒我們不管他,哥帶你吃叫花雞去。」麒碩還在記恨麒庚把小柳兒騙來這里的事情,一點都不想搭救他。他當然知道青樓是做什麽事情的地方,但是弟弟還未成人,就算那人類男子以身相許他也使不出什麽亂子,就讓他好好的後悔一下,以後看他還敢提來這種地方。

「這兒不就有叫花雞吃麽?不如我們要一間花魁邊上的房間,聽聽他們晚上到底在做些什麽好不好?」柳宜生對這個太有興趣了,他從不願意放過任何可以嘲笑麒庚的機會。

「那,那好吧,麻煩你給我們找一間那小魚少爺邊上的房間,我們今晚要夜宿。」麒碩使從來不知道如何拒絕柳宜生的要求的,更何況他仰著臉,眼睛晶亮亮地望著自己,心都酥掉了。

「公子,小魚邊上的房間有別的少爺住呢,你們要不要直接去那,順便寵幸下我們的少爺?」

「不用了,讓他另覓住所,將屋子讓出來即可。」麒碩取出一錠銀子給龜公,龜公本來還奇怪著哪有公子哥上妓院不找樂子,反而兩個人要一間房睡的道理,他們這是小倌館又不是客棧,可看到白花花的銀子,什麽都不想了,馬上給柳宜生他們安排了房間。

13.生人勿近

麒庚被拽到了小魚少爺的房里,門被關上,他還想去開門,背後一下子就被一個軟軟的身子抱住了。

「公子別走,我知道你只是憐惜小魚,對小魚並沒有淫邪的念頭,可小魚還是不知羞恥地請公子上來,求您別嫌棄了小魚,那些臭男人我是一個都不願意服侍的。」原來,小魚自己心里也打著算盤,這個單純的公子,看來人傻錢多,說不定還是個沒有嘗過腥的,自己如果服侍的好,再委屈地哭泣扮柔弱,說不定他就能願意把自己贖身帶回家,脫離這淫窟。這年頭,來小倌館的都是些好色之輩,難得見到一個正經人,這是他贖身的大好機會,又怎麽能放過。

這好好的男子,卻塗脂抹粉,刺鼻的脂粉氣撲面而來,麒庚漲紅著臉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痛苦道:「你,你先放開我,我們有話好好說!」然後跑到了床邊上,一副要和小魚離開八丈遠的架勢。

看他這種生澀的摸樣,小魚更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他一步步地走近麒庚,而麒庚已經退無可退。小魚方方接近他,就身子一軟,倒在了他懷里。

麒庚簡直想把這男子給摔出去!是生來就沒骨頭的嗎?站好都不會!這軟的不像話的身體還毫無矜持地往自己身上倒,害的他都不敢推,只能被他靠著。還有還有,那個刺人的香氣,他好想好想打噴嚏。

於是他歪著頭一個接一個的打噴嚏,樣子不雅之極,連小魚都不得不退避三舍。

「公子,你是不是嫌棄我非潔凈之身。」小魚站在邊上,泫然欲哭,他還沒有遇到過被他碰觸一下如坐針氈的男子。

「不是不是,你離我遠些我就不打噴嚏了。」麒庚都沒辦法了,這男孩子怎麽比山上的老虎還凶猛?

「離你遠了,我們如何歡好?如果公子現在就想離開,媽媽明日可是會懲罰我的。」小魚急得終於哭出來了,不歡好,怎麽提出讓他幫自己贖身娶他回家?

「歡好?不不,這不行的,要不,要不你今晚就唱曲子給我聽,我到了天亮才走,這樣你媽媽就不會懲罰你了吧。」麒庚撓撓頭,也挺同情這男孩子的,別的男孩子都能娶妻或者考取功名,他卻得在這種骯臟的地方賣笑取悅同為男性的客人,想想是挺可憐的。可是歡好怎麽可以!這是和伴侶之間才能做的事情,更何況他對這人當真一點興趣都沒有,離他稍微近點他就噴嚏成那樣了,若是兩個人還要那什麽,天哪,那他一定會成為第一個打噴嚏而亡的火麒麟!

唱曲?哪有人來少爺房間只聽人唱曲的?這不管是歌曲舞蹈,最後還不是為了那事助興,可是這公子死也不讓自己靠近,他也沒辦法,只能伏在桌上哭得梨花帶雨。

「你別哭啊,大晚上的男人怎麽能說哭就哭呢丟人不丟人。」麒庚覺得他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一個決定就是誘拐小柳兒來這個奇怪的地方,這里的男人怎麽說哭就哭,哭的他心煩意亂,又不能走,又不能把人趕走,連頭發都要被他自己抓下來了,還是手足無措。

這種弱的跟雌性似的男人真是太麻煩了,哪里像小柳兒,也就小時候愛哭一點,這些年想弄哭他都難,他美目一瞪,然後對他拳打腳踢,踢打的他每個毛孔都舒暢,也不用擔心什麽話惹到他就小心眼地哭起來,而是會和他互不相讓的你來我往。

是嘛,和小柳兒在一塊多有意思,而且小柳兒長的也比這花魁少爺好多了,看著帥氣清爽,還有身姿,雖然是稍嫌纖細了點,但骨肉勻停,該軟的軟,該硬的硬,抱起來柔中帶韌別提手感多好了。小柳兒身上也不會有這種難聞的刺鼻的味道,而是清清爽爽少年的味兒,跟雨後的青草一般,聞著就沁人心脾。

還好麒麟村沒有這麽丟人的雄性,要是他非得被逼著和整日哭哭啼啼,還滿身俗氣香味的男孩子成家,那還不如殺了他。

小魚還在哭,可麒庚的心思一丁點沒放他身上,他坐在人家少爺的床上全想那小柳兒去了,想著想著,竟然就在人家的閨床上打起了盹兒,嘴邊還掛著甜蜜的笑容,嘟囔了兩聲小柳兒,哥疼你,然後徹底睡過去了。

小魚看他竟然能在自己哭成那樣的情況下睡著了,氣的直跺腳,又不能把人弄起來繼續勾引,一怒之下甩門而去,找媽媽哭訴去了。

他們這邊一場好戲,隔壁的柳宜生和麒碩則笑到打跌,特別是麒庚連打了二十幾個噴嚏停都停不下來,然後又把人家少爺惹哭了。

「哈哈,麒碩你聽,怎麽沒動靜了?」柳宜生趴牆邊上聽著人家牆根,見突然沒動靜了,疑惑問道。

「我聽到有開門的聲響,要麽是麒庚回客棧了,要麽是那花魁出去了,只剩下一個人自然沒動靜了。」麒碩的耳力比身為人類的柳宜生好上太多了,不用趴在牆上就能聽的真真切切。要命的是,麒庚那邊是沒聲響了,隔壁另外間屋子傳來了,奇奇怪怪的吟哦之聲,猜也能猜到是什麽,惹的他有些躁動不安。

他心想糟了,那邊的男男交媾叫的如此放盪,小柳兒萬一聽去了可不是要學壞了?心里的另一個聲音卻在蠢蠢欲動,小柳兒也十六了,讓他接觸下男歡女愛的事情,他會不會也臉紅心跳在他面前呈現出屬於別樣的風情?

「哦,那多沒意思啊。」柳宜生聽人牆根庭上了癮,突然沒的聽了,覺得掃興,於是爬上床,睡到麒碩邊上。

「小柳兒你仔細聽,隔壁仿佛還有些聲音。」最終麒碩還是沒敵過心中的騷動,把柳宜生摟懷里,在他耳邊輕輕地說道。

「恩?我聽聽。」柳宜生凝神,果然從有依稀的叫聲從隔壁傳來。這聲音的主人應該是兩個男子,一個略清細,一個低粗,好像正在做什麽劇烈的運動,又喘又呼,還不停地用鼻腔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響。

不但如此,兩人竟然淫言浪語地叫嚷起來,似乎毫不顧及可能會被人聽去……

「爺,你搗的小荷好舒暢,嗯哈,再深,求爺再深一些。」

「你個小淫娃!下面那個水洞是不是怎麽都吃不飽?還想要爺怎麽干你,說!」

「唔要爺的大雕干到淫娃的騷穴里,戳的越深越好,唔啊,啊,爽死小荷了」

伴隨著淫叫,撲哧撲哧,臀股相撞的聲音清晰可聞,綿綿而來,不絕於耳,光用聽的就能知道那兩人戰況是何等的激烈

作家的話:

明天!!我有罪……內八跑走……

14.情竇初開(肉渣)

柳宜生是沒有接觸過這種事情的,但他的心卻因為聽到了這種不堪的叫聲不由自主,莫名其妙地顫了起來,就算是對歡好之事是一點概念都沒有,性這東西就是人的本能,就連不懂事的孩童,看到或者聽到活春宮,還會覺得羞,更何況是已經十六的柳宜生。十六歲,在人類的社會中,已然是可以行人事的年齡了。

柳宜生這是臉熱心也熱,燙呼呼的感覺從心底竄到了臉蛋上,白皙通透的臉滿滿地變得紅彤彤,越發的惹麒碩心猿意馬起來。

「小柳兒可知他們在做什麽?」壞心的麒碩見懷中的身子不但在發熱,還軟軟地貼著自己,知道小柳兒這是也長大了,對男男之事有了感性的體驗。他乘機讓人坐在自己的腿中間,雙臂環著他的腰,對著他耳邊輕吻。

「不,不知道,好奇怪。」柳宜生覺得麒碩在自己耳邊說話,輕輕吹氣一般的感覺讓他有點癢又有點羞,以前都不會這樣的呀?他是怎麽回事,生病了嗎?

「那小柳兒還記得你十二那年,你把你祭祀大人的神甲蟲弄丟那次,被祭祀大人罰站,我教過你那兩只神甲蟲正在做什麽嗎?」麒碩越看嘴邊的發紅的小耳朵越可愛,十分想把這燙燙的小耳垂含嘴里允一下,不知是怎麽樣的滋味。

「交配嗎?」柳宜生現在不但臉熱心癢耳朵燙,好像渾身上下都有道酥酥的電流來回竄來竄去,這種感覺又奇怪又有點舒服,他直覺不應該在麒碩懷里再窩著,又沒什麽力氣爬一邊去,只能任他就這麽摟著,說話的時候,連唇都會不經意地蹭到他的耳朵,把滾燙的耳垂吹的直顫。

「沒錯,小柳兒現在聽到的聲音,就是大人交配時候會發出的聲響,相互喜歡的人之間才做呢。小柳兒喜不喜歡哥?」

「喜歡啊。」這問題不是顯而易見的麽?他和兄弟倆從小一起長大,除了自己的父親,最親近的人就是他們了,怎麽會有不喜歡的道理。

「不是至交好友的喜歡,是哥想親你,抱你,想把你娶回家,和你交配那樣的喜歡。」

「我不知道」柳宜生被麒碩弄的渾身都不對勁了,麒碩充滿雄性魅力的俊臉就貼著自己的臉耳鬢廝磨,磨著磨著竟然伸出舌尖舔他的臉蛋。這,這又不是小狗,還可以舔人的嗎?只是被麒碩這麽舔著,隔壁的淫叫都聽不真切了,腦袋里嗡嗡地有蒼蠅盤旋似的,吵的不行。

熟悉的人對他做出陌生的挑逗,卻蘊含著無限甜蜜的寵愛,柳宜生心里甜美不堪,雖然有點羞,但自己一點都不討厭他的行為,他不知道這種奇特的心情是不是叫喜歡了,只是麒碩的氣息,胸膛的溫度讓他覺得莫名的安心,似乎被他做這種親近的動作也很叫人快樂。

以前麒伯伯雖然老開玩笑,讓他嫁給他的兒子,可他並沒有真正的想過以後就和麒碩在一起結成伴侶了,現在被他這麽摟抱著,感覺也不壞,是不是說明他也是喜歡麒碩的?

「小柳兒四年前還求著哥和你交配呢,現在都翻臉不認人了嗎?」這麒碩也是第一次這麽逗人,可種馬的天賦卻讓他像情場老手似的,上邊細細舔著柳宜生滑嫩白皙的臉蛋,脖子,耳朵,摟著他小蠻腰的手也不規矩地解開衣結,探進了衣服里,觸到了無比火燙的肌膚……

「唔好奇怪不行的,這樣太奇怪了。」柳宜生有些閃躲,青澀的身體對快感有本能的追逐和抗拒,矛盾得一塌糊塗。麒碩又怎麽會讓他躲開,大手撫摸著懷中人軟中帶硬,恰到好處的身子,探過敏感的腰側便碰到了小巧可人的乳首。

少年的胸不比他們,胸肌發達硬的像石頭,卻像是有吸力一般,手感好到讓人摸著就不想放開。

「麒碩,你在做什麽,捏的我好難受」柳宜生躲不了也逃不開,他首次品味這種陌生又羞人的滋味,心中害怕,就仿佛什麽不應該發生的事情要發生了,而那種事情還帶有一點青澀的甜蜜,不自覺地就不想反抗,只是期待著它的到來,連說話的語氣也是又軟又澀的。

「是難受還是舒服?小柳兒的乳首變硬了呢」

「嗯我我也不知道」麒碩耐性地捏弄著兩個乖巧的乳尖,直到懷中人喘的不像話也抖的不像話,緊閉著眼睛像是在品著他帶給他的快感,粉嫩好看的唇微張著,出氣比進氣要多。懷中的少年就連吐出來的氣息都香甜宜人,麒碩只覺得小腹一緊,體內的熱流上竄下跳,喉中干咳無比,好想嘗一下他充滿著甜馥氣息的小嘴,里邊一定濕潤不堪,剛剛好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懷中軟玉溫香,從未被人汲取過的少年如春花一般明媚可人,麒碩腦子里全是泛濫成災的情欲,哪里還管父親的教導,什麽成親後才能親吻小柳兒的唇,此刻他只知道再不親他他就會干渴而亡。他等不及少年想明白自己的心意了,只要他不討厭,不反感,沒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自己占有他。

「小柳兒,哥要親你了。」把還軟著身子閉著眼的柳宜生放倒在身下,幾乎是唇貼著唇低語了一句,還沒等柳宜生有什麽反應,就看到麒碩的臉不斷放大,貼上了他的,嚇得柳宜生睜著大眼睛,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閉上眼,小笨蛋。」那雙漆黑的鳳眼濕潤著,含著盈盈水光看著他,讓他如何吻得下去?

「哦。」柳宜生聽話閉眼,四唇終於顫抖著交接。

少年的唇比桂花糕還香軟清甜,麒碩愛極了他的滋味,忍了一晚的欲望之獸洶涌而出,僅僅憑著本能就挑開柳宜生的牙關,火熱的舌頭過分地汲取少年口中的津液,席卷他的軟舌反復允弄,仿佛柳宜生口里的一切都是美味的食物,每一寸都值得被細細地舔遍。

「唔」青澀的柳宜生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他只覺得自己被當成了美食,連口水都不被放過,自己的唇舌被咬的又麻又酥,心口有團火焰一樣,燙得他又難受又甜蜜,仿佛兩人接觸的唇里含著一塊蜜糖,彼此都在對方嘴里找尋這塊蜜糖,又怎麽也舔不夠似的。柳宜生紅著臉,覺得自己明明是有些羞的,卻因為抱自己的人是信賴的麒碩而沒有什麽抗拒之意,只是任由汲取自己,雙臂還無師自通地環上了麒碩的脖子,這樣兩人便貼的更近更舒服了。

少年乖巧地張著小嘴讓自己肆意允吻,還主動地摟住他的樣子讓麒碩簡直要獸性大發。可還沒變身的身體像是在警告他莫要太過分似的,磨蹭之間,下身突然疼的不像話,他驚跳起來,滿頭大汗,像蝦子一樣蜷在一邊,欲火瞬間被疼痛熄滅得無影無蹤。

「麒碩,你怎麽了?不要嚇我!」身上的力道突然煙消雲散,麒碩卻在一邊痛苦地滿頭大汗。柳宜生也驚醒了過來,臉色嚇得煞白,也不顧自己衣衫不整,忙拉過他的手臂給他把脈。

「你哪兒不舒服?脈象除了有些氣血過旺,其他也沒什麽大礙呀,怎麽疼的都流汗了。」柳宜生心理焦急,掏出帕子給麒碩擦汗。

麒碩一言不發,背對著他,心中又惱又怒。關鍵時刻竟然發生這種事情,簡直丟盡麒麟姥姥家的臉了!這難道是老天對他想提前吃掉小柳兒的懲罰?不就提前了個三個月嘛!

「怎麽話都不能說了,麒碩你別嚇我!」柳宜生看麒碩都不肯面對他,驚慌說道。

「沒,沒事。」麒碩硬著頭皮僵硬地轉身,看著小柳兒擔心的神色,心里一暖道:「等小柳兒嫁給哥,哥就不會再犯病了。」

「真的嗎?怎麽有怪病一定要成親之後才好的。」柳宜生心系麒碩的安危,沒注意他調戲自己的話語。

「我今天都問了你好多遍了,你怎麽就不答應我呢。」麒碩懊惱地低吼,下身已經不那麽疼了,可是小柳兒如果不答應自己,那個孽根一定會一次比一次更疼,甚至疼到爆掉的!

「哦那你再等等我,我回去就跟爹爹碩,等我也成年了,讓爹爹去向麒伯伯提親。」柳宜生臉又有點熱了,他認真地琢磨了一下,反正人長大了總是要成親的,他想像不到跟村里其他雄性天天在一起,所以疼他寵他的麒碩好像是還不錯的選擇。更何況跟麒碩成親,與他做那種羞人的事情,好像也不是很讓人討厭。還隱隱的有一些甜蜜,這可能就是他所說的那種喜歡吧。

「」可憐的麒碩無語凝噎,敢情這小柳兒還不知道自己不是麒麟,哪需要有成年了再嫁人一說!他郁卒地轉過身去睡覺,下身疼成這樣,連抱小柳兒睡覺都不可能了!

作家的話:

肉渣渣,代表庚弟懲罰想吃獨食的碩哥哥!

15.鋃鐺入獄

兩人各懷心事睡了一覺,第二日天還沒亮,門就被麒庚踹開了。

「走了走了,這個鬼地方老子這輩子都不想來第二次了。」看到床上相擁而眠的兩個人,粗線條的麒庚都覺得哪里怪怪的,又說不出,好像小柳兒眉宇之間有哪里不一樣了,他不會分辨,只是直覺地有點疑惑。

麒庚的大嗓門吵的麒碩和柳宜生想睡也不能睡,匆匆整理衣衫才發現兩人的衣衫凌亂的不行。柳宜生不自覺就想到昨夜的事情,含羞地望了麒碩一眼。麒碩被他那眼角帶著的風情電了一下,幸好還知道弟弟在邊上,忙轉轉移注意力。

「怎麽,昨夜沒有銷魂一夜嗎?」麒碩調笑麒庚,雖然他知道麒庚和他一樣沒變身,如果真要銷魂,恐怕得同他一樣疼死。

「銷魂?魂都嚇沒了還差不多。」麒庚翻白眼,轉頭問柳宜生,一臉悔不當初道:「小柳兒哥錯了,以後都不帶你來這種地方了!」

「其實,我覺得還挺好玩的。」柳宜生被麒庚的反應逗笑了,剛才那些尷尬的氣氛煙消雲散。他悠閑地搖著紙扇,他擠眉弄眼,一臉壞笑道:「日後你再敢欺負我,我便把你昨日的糗事告訴村里人,讓你一輩子被人嘲笑怎麽樣?」

「我的乖乖小柳兒,哥什麽時候欺負過你,還不是只有你欺負我的份。」麒庚欲哭無淚地再一次確認,如果此生有比來小倌館更嚴重的錯誤,就是帶柳宜生來小倌館看他洋相出盡,永無抬頭之日!

三人正要出媚菊樓,卻被樓下的爭吵吸引住了。一個面容清秀的小倌哭著掙扎著,被兩個看著像保鏢似的壯男拽著,跟著一大腹便便,三角眼,看著就猥瑣至極的男人身後。

「不要,放開我!求你了縣令大人放開我!我來世為你做牛做馬只求您放過我!」小倌哭得聲嘶力竭梨花帶雨,可是那縣令大人只是猥瑣地笑道:

「怎麽,本縣令瞧著你昨夜伺候的不錯,幫你贖身脫離苦海,以後不用被前人騎萬人壓,你還不樂意麽?」

他這一笑,原本就三角吊白的眼睛顯得更丑陋猥瑣。麒碩眼尖,看那小倌脖子手臂露出來的地方都是青紫一片,心下了然,沈聲對柳宜生和麒庚道:「那小倌昨夜定是被重打了。」

「小青沒有這個福分,求求您不要帶我走。」麒碩的猜測是對的,這個縣令老爺出了名的在床上暴力的很,媚菊樓已經有不少小倌被他弄傷甚至弄殘。可是他財大勢大,又頂著縣令的烏紗帽,所謂民不與官斗,媚菊樓的媽媽也只能喜事寧人,他要哪個小倌就給他送哪個小倌。

昨夜他挑中了新來的小青,誰知原本只是隨便玩玩,喜愛嘗鮮的縣令老爺竟然對青澀的小青喜愛有加,毒虐一夜後,起了把他贖身帶回去玩弄的意思。

老鴇沒辦法,流著淚讓小青好自為之,小青卻不願意了,這昨夜被弄地只剩下半條命了,被這個喜愛性虐男孩子的縣令老爺帶回去豈不是活不成了?

媚菊樓人人都在看戲,小聲討論著縣令老爺是多麽的可怖,看來小青這孩子凶多吉少。柳宜生聽進耳里,劍眉一豎,他才不顧是縣令老爺還是皇帝老子,欺負男孩子,把人傷成這樣的畜生人人得以誅之!

麒碩暗道不好,還沒來得及拉住他,他已使出輕功跳到了樓下,攔住那縣令老爺的去路,朗聲道:「你個老不休,人家少爺不願意跟你走,你還強行擄人,還要臉不要!」

「哪來的臭小子敢」縣令老爺只見一道白影從天而降,剛罵了一半,待他看清來人後,立馬罵不下去了。這少年可比那細皮嫩肉的小青好看多了,在床上一定更耐玩,不會被打幾下就弄死了,這真是太合他的意了!他淫笑道:

「老爺我有錢,想買哪個小婊子就買哪個小婊子。你不讓我買他,莫非你想跟我回去?」說著還想用臟手摸柳宜生的臉。

「滾開!」柳宜生用扇子一擋,雞皮疙瘩頓起。他面色溫怒道:「反正今日有我在你別想把這男孩子帶走!」

「呵呵,你叫我聲好哥哥,然後跟我走,我就放過他。」老頭目光淫褻,語出不敬,麒碩麒庚早就看不下去,也飛身下樓。聽到這話沖動的麒庚先忍不住了,敢出言猥褻他的小柳兒?不想活了。

縣令老爺還陶醉在柳宜生的美色中呢,沒反應過來就被麒碩來回抽了幾個耳光,他一個踉蹌道地,心中氣極,怒喊道:「反了你們這些賤民本老爺你們也敢打,來人啊!」

他這一叫,除了兩個保鏢,妓院外竟然來了二十幾號捕快,將他們三人圍了起來。麒碩眉一挑,跟麒庚柳宜生一起加入了戰局。

麒碩麒庚的武功自不必說,對付那些蝦兵蟹將跟對付小嘍嘍似的,可柳宜生就不行了。他輕功卓絕,拳腳功夫卻只是一般。若是一對一,那可能還不會落了下風,現在他們一人要對付七八人,所謂雙拳難敵四手,麒碩麒庚正打的激烈,拖後腿的柳宜生已經被兩個捕快制住了。

「我勸你們束手就擒,不然你們漂亮的弟弟可就沒命了!」縣令老爺一邊威脅著,一邊還賊心不死地想摸柳宜生,被他一口咬住了手,咬得可以見骨,疼的哇哇大叫。

麒碩麒庚見柳宜生被抓住了,一時不察,竟也被四五個人一擁而上制服。

「潑貨!一起押大牢里!本縣令要好好教教他們謀害朝廷命官該當何罪!」

作家的話:

解釋一下,沒變身前的碩庚兄弟還比較弱雞……

16.意外變身

柳宜生哪里受過這種委屈,一路破口大罵,被關進了潮濕陰冷的牢房里,氣得直喘。看被自己連累的麒庚麒碩,終於有了些內疚之意,想來是自己連累了他們,如果不是自己實力不濟被抓,兄弟倆也不用顧忌著他而被生擒。

這麽一想,咬了咬唇抱歉道:「對不起,都是我平日不好好練功,害的你們」

他這咬著粉唇眼眶都急紅了的模樣讓兄弟倆都看痴了,麒庚忙說:「我們沒保護好你,這如何能是你的錯。」

麒碩倒是指責了他幾句:「你初入江湖經驗尚淺,為人打抱不平是好事,可以後要看看形勢。你同情那小倌,不願意他被禽獸糟蹋,也不用在人家的地方就和人打鬧起來,我們大可探明了形勢,再來這縣令俯把人救出。你如此沖動行事,就算當時把縣令趕走了,難道還能日日在小倌館護著那男孩子不成?」

麒碩說的有理,柳宜生其實也覺得自己是沖動了,生平第一次行俠仗義就落的出師未捷身先死,柳宜生心中郁悶,抱著腿往干草堆上坐下。

「那兒冷,小柳兒坐麒庚邊上去。」麒碩的體溫比柳宜生的還低一些,怕他冷到不敢抱他。

「哦。」柳宜生撅嘴沮喪地挪到麒庚邊上,靠著他的身子感受他源源不斷的火力,身子放松了下來道:「我們不知道還要被關幾天,本來應該今天就回去的,爹爹肯定又要罵我了。

「沒事啊小柳兒,我們回頭跟祭祀大人說是我們貪玩才誤了時辰,絕對不把你闖禍的事情告訴他。」麒庚摟著小柳兒,心情大好,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這是在蹲大牢,比昨晚跟那哭哭啼啼的小倌在一起高興多了。

「恩,那禽獸縣令也不見的能關我們多久。」麒碩沈吟著,眼睛一亮問道:「小柳兒你身上不是帶著許多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