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婉H(1 / 2)

戀胭(H) 驚蟄 3785 字 2021-02-27

七里香落了,木棉又開起來。

新年快來了,一些水果店和西餅店門前開始擺年貨,糖果瓜子,零嘴餅干,政府開始把路燈上的廣告牌拆下來,換上迎新年的牌子,一些大榕樹已經掛了紅燈,周圍都是喜氣盈盈的景象。

住宅新桃換舊符,謝道年今天在家寫字,牆壁上掛了一張張未干的對聯,周圍一陣墨香,南枝坐在一邊抱著阿寶靜靜看著,陸胭則幫他把對聯拾好,送到雲浮居的和芬芳路祠堂的都要分開。

「長庚,今年怎么是我們負責祠堂的對聯啊?」

謝道年沒有停下筆,他寫到一個迎字,尾需要謹慎。

「謝家祠堂每年都輪流讓每家每戶負責對聯,今年剛好輪到我們,爸不喜歡買,那就我來寫吧。」

陸胭看著這些長短不一的對聯有些犯難,「那怎么分?」

他指著比較短的說,「那些都是貼到每個神牌兩邊的,長的貼門口。」

「我懂了。」

一家三口把家里的對聯都貼完,南枝拿著半濕毛巾按著對聯邊,按完了又拖著板凳到另一邊繼續按壓。

陸胭將她抱下來,親一下,說:「小紅棗今年5歲啦。」

小丫頭很開心,也回親她一下,「南枝5歲了,是大孩子了。」

聽到這句話,兩夫妻相視一笑。謝道年貼完最後一張對聯,陸胭幫他擦擦汗,偷偷在他臉上親一下。

他看她,笑了笑,將袖子放下來,他手上沾了漿糊,趁陸胭不注意,飛快在她臉上揩一把。

陸胭往臉上一摸,還摸到紅色的染料,她打他,「臭流氓。」

他躲避她的攻擊,陸胭愣是打不著他。

真是越來越壞了。

兩人比南枝還幼稚。

南枝過來扯陸胭衣服,指著門神,「媽媽,媽媽,這個什么字?」

陸胭暫時放過他,對南枝說,「這個是秦叔寶,這個是尉遲恭,他們是門神。」

「門神是做什么用的?」

「辟邪用的。」

夫妻倆拾拾東西,南枝進門前還對兩個門神說了謝謝,阿寶在關上門之前快速擠進去。

祠堂拜祭前天,陳露拉陸胭到祠堂做艾餅,弄堂里有人在捏面粉小人,陳露對她說這些小人是拜祭做擺設用的,五年換一次。教她們捏小人的是個老人,她年紀很大,眼神卻很明亮,陸胭手本來就巧,加上她很會觀察,不聲不響,眼疾手快,一下子就跟上,捏地有模有樣。老人不愛說話,每年教著這一群宗族里的媳婦,巡視一圈,見陸胭手腳是最快的,她難得開口問:「這是誰家老婆?」

陳露看一眼陸胭,笑著對老人說:「好婆,這是長庚的老婆。」

好婆想了想,緩慢開口:「長庚?你說是長庚?長庚好啊,這孩子又俊又乖。」說完看看陸胭,「不錯,我教過那么多人,你是最快上手的。」

陸胭不好意思地笑了,陳露和她說:「小胭,快謝謝好婆。」

「謝謝好婆。」

好婆坐下仔細看看陸胭,「長得真標致啊,帶人了嗎?」

這里帶人的意思是有孩子沒有?

「有個女兒。」

「好啊,你嫁過來多少年啦?」

「5年了。」

好婆點點頭,指著陸胭手里的小人,說:「這個關公再灑點紅花粉。」

「好的。」

過年串親戚,陶樂隨魏靖涵回他的家鄉去了,臨走前,兩人給南枝封了大紅包,南枝脆生生地喊著謝謝外公外婆,魏靖涵抱了南枝許久,帶她到商場給她買了幾套芭比娃娃,陶樂也不阻止他,回到雲浮居時陸胭見到一車後座的包裝盒,南枝抱著它們,手都裹不住了,還在笑著不撒手。

陸胭有些崩潰,「爸,你怎么,給她買這么多?」

魏靖涵幫南枝把芭比娃娃拿好,笑著說,「沒關系,她喜歡就好。」

陸胭見南枝躲在魏靖涵身後笑得狡黠,她眉毛跳了跳,粗聲喊:「謝南枝,過來。」

「不嘛不嘛,我要外公。」

陶樂將南枝抱起來,「好了,胭胭,小孩子都喜歡娃娃,給她買一點沒什么。」

他們買了5個,何止一點。

「媽,那是因為你沒看見她房里有多少娃娃。」

陶樂親南枝一下,「你就當我送給我的外孫女吧。」

謝道年從里面,見南枝抱著一堆芭比娃娃往雲浮居里跑,身後還跟著陸胭,他一把將南枝抱起來,問她:「怎么了?跑那么快做什么?」

「爸爸,媽媽媽媽她她。」

陸胭走到謝道年跟前,問她:「我怎么了?」

南枝埋在謝道年懷里不敢說話,謝道年看看她手里的娃娃,心里明白過來,問陸胭:「爸媽又給她買東西了?」

「買就算了,還讓爸買5個,我看她是嫌房間太大。」

謝道年又想到她一房間的娃娃,眼角抽了抽,低聲對南枝說:「南枝,你這么多娃娃了,下次不能再讓外公買了,媽媽幫你抓了這么多,你不喜歡嗎?」

「喜歡。」南枝抬起頭,摸摸芭比娃娃,她想了想,「那我下次下次不讓外公買了。」說完還拿著其中一個給謝道年看,「這個我要給淼淼姐姐。」

陸胭不是不想她買東西,也不是不讓魏靖涵和陶樂破,只是怕南枝養成見一個喜歡一個的毛病,她喜歡粉色娃娃,陸胭可以幫她抓回來,買回來,但她這么貪心一下子買五個這么貴的,只怕以後會想著更貴的。

「那和媽媽拉鉤好嗎?」

「好。」

南枝和她拉完鉤,對謝道年說,「爸爸,淼淼姐姐在哪?」

「在里面,去找她吧。」

謝道年放下南枝,南枝抱著娃娃小跑進去,謝道年揉揉陸胭的頭,「看來她還是比較怕你。」

陸胭捏著眉心,「我以前也這樣,老媽更狠,直接拿衣架打。」

「這么嚴?」

「不提這個了,我們去送送爸媽,下午不是還要去表叔那串門嗎?」

「走吧。」

陶樂和魏靖涵回老家,陸胭和謝道年串完親戚送完禮,南枝賴在雲浮居跟謝雲鵬學泡花茶,陳露洗干凈葯材泡葯材酒,用作明年的准備。

到了年初八,年味也就慢慢淡了,周圍都安靜下來,清潔工掃起來的鞭炮碎堆積成山,風吹過,滿地亂紅。這些過年用的鞭炮炸起來都比較快,火線很快就能點著,小朋友撿著還未炸開的鞭炮屁股,聰明地在下面墊上紙巾,拿打火機點燃紙巾,然後紛紛跑到一邊躲起來,紙巾燒到火線,倏一下,嘭一聲,鞭炮就響了,一群小朋友歡欣鼓舞,繼續撿鞭炮屁股,屢試不爽,樂趣無窮。

陸胭和謝道年過年吃了挺多雞鴨鵝,這幾天胃口不太好,到了飯點,兩人坐在沙發上你看我我看你,就是不想吃飯。

「長庚,吃什么?」

謝道年搖頭,「我也想不到。」

陸胭想了想,「不如,我們吃龍蝦?」

「凈吃龍蝦嗎?」

「街邊那家黃記的就很好吃。」

說著說著兩人來了胃口,謝道年拿了車鑰匙,和陸胭到黃記海鮮,買了幾份龍蝦。

回到家,陸胭把地板擦干凈,扯了兩張墊子墊地上,到廚房拿出幾對一次性手套,一切准備就緒。

謝道年擦著手,把襯衫從褲子里抽出來,他將手表脫了放一邊,坐下後看看這幾碟龍蝦,把手放下下巴處摸一摸,「覺得少了點什么。」

他起身到書房找東西,出來時卧室門開了,陸胭換了一件白色寬松裙子,光打過來時,有些透,衣服上的蕾絲一條一條,順著她的曲線往下走了,還能看清兩條腿是怎么走動的,每一步都像在說話。

有些妖嬈,又有些豐潤。

陸胭拿了一根橡皮筋給他,「長庚,幫我把頭發扎起來。」

謝道年用手指幫她梳理頭發,陸胭的頭發比較軟,很香,摸在手上有種柔順感,流沙一樣,用力一抓,就要往下走了。

在幫她扎完頭發,謝道年指縫間的柔順感還揮之不去。

陸胭坐下後,見他拿出撲克牌,她問:「這次該不會要下賭注吧?」

「一人潛一只,比大,誰贏了就能吃三個。」

陸胭想起以前在荷塘和他玩的那一場,她縮了縮脖子,謝道年笑了,問她:「不敢?」

「敢!」

謝道年洗了牌,將它們打亂一堆,放在地上。

「開始吧。」

陸胭拂開表面的牌,拿了一張最里面的,一翻,是9.

看到這個數,她笑了,「到你了。」

謝道年隨便抽了一張,翻開以後是6。

「我不客氣啦。」陸胭戴上透明手套,先拿了一個大蝦起來,「我特意把這個放最上面,看來它也知道我要贏。」

謝道年莞爾。

陸胭把它剝開,吃著蝦肉,見他叉著手臂看她,陸胭奸笑著將蝦肉在他面前晃一晃,「給你聞一下。」

他抖動的肩膀泄露他的開心,陸胭咬著蝦看他,她心情好,幾下就解決了三個大蝦。

吃完後,她說,「下一盤。」

他7,她9.

「九九高升。」陸胭再次拿起蒜蓉蝦吃起來,她看謝道年坐在那里,姿態這么端正,完全沒有失敗過後的懊惱,她腦子轉了一下,剝開一只蝦,將蝦肉遞到他嘴邊,「好可憐啊,給你嘗一口。」

謝道年低頭看她,陸胭左手撐著地板,揚起頭,臉頰兩邊彎彎的發絲很嫵媚,領子開得比較低,能看見深深的乳溝。

指縫間的流沙感又來了,癢癢的,有些微麻。

他張嘴想吃,陸胭直接將它塞進他嘴里,謝道年嚼上幾下,說:「我還以為你會捉弄一下才給我。」

陸胭睨他一眼,「你以為誰都像你這么壞?」

謝道年笑了,伸手捏一下她的臉蛋,等陸胭解決完,他們再抽。

「我不想再贏你了,你看你,一只蝦都沒吃上。」

話雖那么說,可表情卻不是那么一回事

等開了牌,這回是平手。

「那就一人吃三只吧。」

夫妻倆拿起大蝦吃,解決完後,謝道年幫陸胭擦去嘴角的醬油漬,對她說:「加個賭注,贏的人吃五只。」

好啊!

陸胭一說好,她就真的不好了。

一連三盤,她都輸了,謝道年跟前的蝦衣已經堆成一座小山,他笑著看她,拿蝦肉在她面前揮一揮,「給你聞一下。」

陸胭雖瞪他,但也流口水了。

好餓啊!

見他吃得這么優雅,陸胭決定走老路,她要耍賴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