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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不知,那應天府的知府田大人,他有個青梅竹馬、舉案齊眉的夫人,然而他夫人先天有疾,常年卧病在床,我給調養了有幾年功夫了,還是每況愈下,眼看著飯都有些吃不進去了……這田大人是一方父母官,老朽實在是不忍看他,眼睜睜見發妻如此……」

這田大人陳汝耕自然是認識,桐湖縣隸屬應天府,田大人也算是他直屬上司,每當有地方官員到任,聚會時總要見上一面,說幾句寒暄的話。田大人在任這些年,這應天府也算是被治理得百姓安泰,經濟順調,他雖然同這田大人無甚同鄉同袍的交情,卻也是君子之交淡如水。

他嘆了口氣,道:「說句實在話,我是不太了解我這兒媳婦醫術究竟是什么水准,但是若能幫上忙,本官定當盡力。」說著,喊下人去把那趙杏兒喚過來。

趙杏兒正在准備晌午飯,正切著菜呢,被丫鬟急急忙忙拖出來。進了會客廳,一看,樂了:「我說莫老頭,幾年不見你頭發又白了啊!你怎么跑過來了?」

「你、你是……杏兒?!」莫素問也驚了一下,半晌,恍然大悟似的:「我說怎么那方公子打死不說是如何診治的,我師兄那套針之術總算是研究通透了?」

杏兒點點頭:「師父可一直念叨你呢,說是你要聽見了可得驚掉下巴去!當年他把那西域學來的那開腹診治之術做給你看的時候,你可是嚇得當場吐了三回!」

陳汝耕聽得是雲里霧里,好容易找到機會插話,忙問:「你們認識?」

「豈止是認識,我們算是一家人呢!」

趙杏兒笑嘻嘻解釋起來。原來,她師父便是這位莫大夫的師兄,當年名聞天下的第一聖手,後來忽然消失,去雲游四海、研習那南蠻、苗疆、西域等等地方的治病救人之法。趙杏兒的爹娘同他是老交情,這趙杏兒便是他從小帶在身邊,親手教出來的。這莫大夫,幾年前周聖仁路過應天的時候曾經帶趙杏兒去他那兒叨擾過一個月。想不到當年古靈怪、沒大沒小,閑著沒事便喜歡幫莫素問訓徒弟的小丫頭,如今已經長成這么老大,都已經嫁人了。

「去也可以,可不能白去,」趙杏兒轉轉眼珠子,道,「我想吃你醫館對面那家蟹黃湯包啦!」

「好好好,不就是個包子嘛,管夠!」莫素問無奈地搖搖頭。這丫頭,一點沒變!

病不等人,當下趙杏兒便拾了東西,跟著莫素問一同上了應天。這桐湖縣離應天也不遠,趕了兩三天的路便到了。拾停當,趙杏兒跟著莫素問進了知府田大人府邸。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濃濃的葯味兒。

床上躺著個婦人,穿著素凈但卻顏色古雅,料子看來也是極好的。深色溫柔卻憔悴,面色發黃,眼睛下面掛著大大的黑眼圈。

「田夫人,我今天給你帶來了個小神醫,是我師侄趙杏兒,還不來見過田夫人?」

杏兒上前福了一福,坐下給那田夫人診脈。田夫人笑了笑,聲音有氣無力地道:「趙杏兒?你這小小年紀,就已經被莫大夫稱之為神醫了?可真厲害……」

「你聽他瞎說!」趙杏兒連忙擺手,「論用葯我可比不上他,學了這么多年了,寫個葯方動不動還被師父罵配伍不夠細。我不過是略通些偏方土方什么的,金匱之術略微拿手些。」

屏息診了半天脈,又細細問了病程,看了舌苔,看了莫素問歷來給開過的葯方。趙杏兒沉吟道:「這葯方也並無錯處啊,為何……」

「杏兒有所不知,這田夫人先天脾胃孱弱,雖說葯都按時喝了,這吸運化的能力可跟不上。肝膽也弱得很,尋常的飯菜稍吃多了便要嘔吐,葯更是不能多喝。」

田夫人點點頭:「的確如此,尤其最近半年來,幾乎只能喝米粥,加了些燕窩和參片什么的在里面,我自己也知道,大約是時日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