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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至於太放肆。

一進門,九王爺謝析已經衣冠停當地坐在那兒喝茶了,一身蛇蟒的暗花袍子,真有幾分華貴的王爺氣。方漸本也是衣冠楚楚的富商少東,在謝析身邊,氣勢竟然是弱下來幾分。不過也好,倒顯得他一身素白的衣裳格外文雅。

見到趙杏兒進來,方漸似乎愣了一下:「杏……陳少夫人,還有陳少爺?你們怎么在這兒?」

而謝析,則一臉看熱鬧的表情,似笑非笑地說:「原來趙大夫和方少爺是老相識了?這還真是巧啊!」

棉布染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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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趙杏兒糾結半天,決定還是不透露謝析生病這件事,瞪了謝析一眼,沒好氣地反問:「方少爺呢?你跑來做什么?」

方漸眼神游移不定地在謝析和趙杏兒之間來回瞄了好幾眼,見陳石頭也跟著她,心想大約是這王府上誰病了,不好說實話,不可能自己剛走兩天,她趙杏兒就這么大本事跟王爺勾搭上了!於是,一顆懸著的心落回肚子里,方漸起驚疑的目光,定了定神,對謝析說道:

「這事要從方某這次回湖州說起。方某此次回來,是為了跟父親商量一下新辦坊子的事情。方某覺得,這綢緞生意雖好,畢竟只能養活江南種桑養蠶的一方百姓,上來的綢緞百姓也穿不起,為國家社稷能做的實在有限。所以,這新辦的坊子,方某想開成棉布染坊。」

棉布染坊??謝析的端著茶杯的手停頓了一下,心里泛起嘀咕。自己作為江浙一帶的封王,太過富庶了總歸是會惹人猜忌,因此如何把這富貴讓兌出去又不奪百姓賦稅,他謝析這些年也沒少琢磨。這棉布染坊他也是打算過的。的確,這是門大生意。市面上染的棉布不多,只因為這棉布線粗,染料又掛不住,染不出什么花樣來。要是方家打算把綢緞的手藝用到棉布上,紡出細線的棉布,價格定然是落不下來,那染出來的棉布尋常百姓哪里買得起?要是染尋常的粗布,又何必去跟那小門小戶的棉布商搶生意,這方少爺,做了這么多年布料的生意還能說出這番話,怕不是個靠爹吃飯的飯桶吧?

想到這里,他瞥了趙杏兒一眼,心里有點惱火:跟著自己這王爺穿金戴銀,她還不情不願,倒是願意跟這姓方的小子一起坐馬車?!

這話聽到趙杏兒耳朵里卻是另一番惹她上火:明明是她說的話,怎么這方漸就據為己有了?還為國家為社稷,你當那棉布隨隨便便染的?!

趙杏兒喝了口茶,壓了壓火,擺出一副笑眯眯的樣子擠兌:「方少爺還真是為國為民操心啊,這聖賢書沒少讀吧?聖賢書里給沒給你講過,棉布不跟綢緞一樣,隨便一染就能上色?」

方漸摸著茶杯的手抖了一下。這趙杏兒,總是一說就說到他痛處。方漸干笑兩聲,對趙杏兒說:「陳少夫人說的正是,方某問遍了家里的染工,花紋圖樣如何細染,這些他們幫忙試驗了一陣兒,也算是小有成就,但上色這環節卻不論如何都打不通。方某這次來,也是想借王爺的力,往那朝廷里通報一聲,希望朝廷能廣征能人異士,尋求這棉布粗布細染的法子。我方家,願出重金懸賞!」

說到這里,方漸忽然站起來,沖謝析作了個揖道,「王爺大約也明白,這若是得了方法,這棉布人人穿得起,江南這些小有積蓄的百姓,年節嫁娶時也會多置辦幾身染的棉布衣裳,這樣一來,那西北蠻荒之地種出的棉花,購價定能上漲不少。雖說每斤只是幾毫幾厘的錢,加起來,也能讓那些家里有余田種棉的百姓,飯桌上多添幾個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