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道呢？又是什么？」陸小天問道。

「我的道便是蘇師妹。」羅潛直言不諱，深情地看了一眼身邊隆起的孤墳。

「如果師妹沒死呢？你又待如何？」

「蘇師妹沒死？怎么可能。」羅潛苦笑著搖頭，剛聽到這個惡耗時，他不止一次這樣安慰過自己，可最終的結果卻是讓他絕望。

只是羅潛看到陸小天認真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兩人相識多年，陸小天也絕不會是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的人，羅潛嘴唇忽然一陣顫抖，「陸師兄，你，你見過蘇師妹？」

「見過。」陸小天點頭道。

「師妹在哪？陸師兄，你快告訴我，師妹在哪？她過得怎么樣？你為什么不把師妹帶回來？」羅潛陡然起身，抓著陸小天的肩膀，雙目通紅地道。

「我沒帶蘇師妹回來，自然是因為她不肯回來，你現在的樣子，見到蘇師妹之後，能做什么？」

陸小天看著羅潛道，羅潛沉淪得太久，需要下點猛葯才能將他的斗志重新激發起來，羅潛的資質肯定不成問題，只是畢竟生命本源消耗得太多，想要結嬰，難度頗大。便是給他上品結嬰丹，風險也是不小。必須還是得他自己幡然醒悟。

羅潛身體一顫，面色一片黯然，他當然清楚自己現在情況，蒼蒼白發，臉上也開始爬起皺紋，時光未至人已老。羅潛顫著聲音道，「陸師兄，求你，帶我去看一下蘇師妹，哪怕只是遠遠地看一下也好。」

「蘇師妹在望月城一戰中，確實是殞落了，只是她的元神並未徹底消散，後來機緣巧合下又尋回了自己的屍骨，不過那屍骨已經浸染了鬼氣，師妹自己也有些跡遇，成了鬼族。」

看到羅潛這般，陸小天不忍再刺激他，直接道明了真相。

「鬼族？」羅潛一怔，然後臉上露出一絲輕松的神色，「神魂沒有徹底消亡便好，便是鬼族，日後也未必沒有得道的一天。只是陸師兄，你帶我去見一見師妹。」

「你沒有成為元嬰修士，是見不到蘇師妹的，那個地方非元嬰修士不能進出。」陸小天說了個善意的謊言，非如此，不能激起羅潛的斗志。

「元嬰？」羅潛臉上露出頹然之色，他雖然想見蘇晴，但元嬰一詞，輕飄飄的兩個字，對他是何其遙遠，若是以前，也許能成，可以他現在的狀態，哪里還敢奢望元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