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寒涼,「好叫外祖父死得再明白點,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算計本王王妃,整個裴氏,都比不上她一根手指頭,如果你所有的算計都是沖著本王來的,說不定本王還會有點心情陪你玩玩。」
裴族長面皮抖動,「想不到王爺還是個痴情種子。」
「當初在水寨的時候,你就該意識到這一點。」
沒錯,晉親王對晉親王妃的愛重,就不曾在他面前掩飾過什么,只是他不相信而已,認為不過是在做戲。
因為最初的認知錯了,後面的一切就都錯了,歸根到底,他是以尋常男人的心態來推斷這個外孫,然而,他不尋常。
「即使如此,日後王爺身邊其他女子,照樣會算計王妃,難不成王爺也會將這些全部清洗了?難不成王爺一輩子就守著現在的王妃不成?」裴族長無不諷刺低的說道。
「有何不可?」李鴻淵毫不猶豫,理所當然的說道。
裴族長霍然回頭,顯然這一點給他的震驚,比其他的事情還大,「要美人不要江山……」
「這兩者之間有什么關系?」李鴻淵淡聲打斷他。
「將來,便是王爺守得住,別人會允許?各方平衡……」
「本王之事,需要別人允許?他們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動到本王頭上,那就是僭越,合心意就用,不合心意就舍,天下可用之人多得是,如此而已。而用女人來平衡,那是廢物。」
雖然還是淡淡的,甚至帶著點散漫,裴族長卻著實被李鴻淵那潛藏的氣魄所震懾,他仔細打量這個外孫,此子,或許除了那張臉,無半點像裴氏的地方,凡事講究中庸之道,他的骨子里卻是霸道,簡直到了某種極端,然而,卻不剛愎自用,更是智慧謀略,城府手段樣樣不差,他或許真的能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情。
裴族長在這一刻終於承認,自己錯得離譜,也的確是自以為是。「願王爺得償所願。」
李鴻淵看著情緒平定了下來,將事情全盤接受的裴族長,他必須承認,如果這位外祖父能擺正心態,絕對是真正的能人,未嘗不能得償所願讓裴氏站起來,可惜,現在已經晚了,覺悟的太晚了。
「名份上雖然不占,血緣上到底還有所牽連,本王欲為老太太上一炷香。」
不管裴氏族長現在是什么樣的名聲,到底還是族長,他揮手讓人開道,裴氏族人自然聽從。
李鴻淵回到馬車上,靖婉對剛才的事情雖然沒看到,但也知之甚詳,其他的且不論,就是裴瑩,「是個烈性的,也是睚眥必報的,她那么驕傲的人,也明知道日後不會有好日子過,會走上這么一條路,似乎也不算太意外,不過,裴族長倒是被她坑得不輕,晚節不保就算了,死了都會一直背著污名,在川周府的時候,不是被她幾個姑姑暴打了一頓嗎?曾祖都這么慘,那幾個肯定也不會好過吧?」
「與我們何干?」
「的確。找現在的情況來看,後面的事情應該會比預計中順遂。」
李鴻淵點頭,少點麻煩,他自然也樂意。
到了裴氏主宅,李鴻淵攜著靖婉從馬車上下來,帶著人走進大門,別的不說,單單是這宅子,就能感受到非同一般的古韻。
進了靈堂,李鴻淵與靖婉上了一炷香,此外,什么都沒說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