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言晃了晃頭，睜了兩下根本睜不開的眼睛後又緊緊閉上了。姜山抬起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已經凌晨三點半了。

他伸手扶起吳言，將他背到了自己的背上。看了一眼餐廳里的各色人體藝術後，便帶著吳言離開了酒店。

到了這個時間，外面的氣溫也驟然降了下來，顯得涼颼颼的。現在宿舍大概是回不去了，姜山側頭看著歪頭趴在自己肩膀上睡著的人。

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讓司機開到了他在學校外面的一套小區公寓樓。一路上吳言就趴在他的身上睡著，偶爾的皺皺眉頭。

到了姜山住的地方下了車後，吳言猛地就吐了起來。吐了他自己一身，也吐了姜山一身。

順利把吳言扛到床上的時候，已是凌晨四點了。姜山打開了房間里的暖氣，然後把吳言身上的臟衣服換了下來，替他再換上自己穿的衣物。打水給他洗漱。

做完這些，姜山蹲在床前看著他那張睡著了以後毫無防備的臉。他的皮膚很好，這是在剛剛替他換衣服的時候知道的。姜山站起身來，下身漲的難受，他轉頭向著廁所里走去。清潔下自己，順便解決一下壓不下去的生理需要。

洗完了澡以後，姜山只是披著一條浴袍就走了出來。獨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周圍一片漆黑，他沒有開燈。從他坐著的地方可以清楚的看見他房間里的床。

因為只是一扇玻璃牆，隔開了卧室和客廳。平時睡覺的時候會把落地窗簾放下，只是他剛剛忘了放。到了此刻，就算是出了私心也好，姜山暫時不想放下。

他伸出手抓了抓自己的頭發，隨後拿起平時隨手丟在桌子上的煙，點了一根。黑暗中便出現了一丁火星閃耀著。

今晚的一切對於他來說太像是夢了，在英國的那些年里他經常做這樣的夢，夢見這個人已經屬於他了。他此刻竟也會害怕這僅僅只是一場夢。

姜山從沙發底下抽出了一個箱子，箱子里是一大摞照片，照片里的主角永遠都是那個此刻正睡在他床上的男人，似乎是從小到大的，個個時期都有。

在英國的這些年，他就是靠著這些照片支撐過來的。這都是姜山讓人幫他拍的，為了這些照片，姜山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力氣。

他伸出手指，緩緩地撫摸著照片上的人。那是他大一軍訓時拍的照片，在太陽下站著軍姿，一動也不動，任由汗水從臉上滑過。

這是他高中的時候，跟別人打架時，臉上那張揚的笑容。

還有這一張，他躺在草坪上睡覺，陽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灑落在他的身上，不知道是不是拍照的人技術太好，整張圖看上去都有著異常的美感。

☆、009.

姜山把一張照片握在掌心，隨後將它緊緊的貼在了自己的額頭之上。閉上眼睛，他不怎么敢睡覺，如果真的是夢的話，就永遠都不要醒過來吧。

床上的吳言翻了一個身，又繼續沉沉睡去。夜已經不長了，再過一兩個小時，就要天亮了。

翌日，當吳言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發現映入眼簾的不是他平常睡的地方時，他下意識的就警惕了起來。他有些忘了昨晚發生過什么，頭和胃里傳來一陣疼痛，讓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他打量了一眼他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