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氣帝皇(七)生死也罷,你我共赴(2 / 2)

她突然抬起手臂,放在不遠處的斬情劍驟然一起,被她握入掌中。隨後便疾步向門外走去。

「砰」地一下,門檻處兩人重重地撞在一起。

許亦涵身子向後一仰,便被刑玦撈住,他表情肅然,凌厲的面部輪廓此刻剛硬無比。

「逝兒,我要去一趟京城。」刑玦的話極為簡短利落,他帶著幾分歉然看著她,「我會派人守著你,若我出事,便送你離開泰寧,從此以後——」

刑玦臉上浮現出愧疚與不舍,深邃的眼眸泛著柔情,他有許多話想說,半年不夠,唯有一生才能說盡。但現在……

「從此以後,你便忘了我,忘記絕隱山上的日子,好好活下去。」他眷戀地撫摸她的臉,想起她獨屬於他的笑容,「答應我。」

「為什麽?」許亦涵站定,她筆直地立在刑玦面前,盡管只到他肩膀甚至胸口的位置,氣勢不足,但那銳利的眼神與寒冰似的面容,卻擁有極大的震懾力。

但顯然無論如何,這在刑玦面前不奏效。他寵溺地摸摸她的長發,直言不諱:「太後病重,她是我在這世上,除你之外,唯一牽掛的人。無論這是不是刑天的陷阱,我不能不去。」

許亦涵沉默片刻,似在思量這兩句話的意義。

那一夜他說的「她」……

「逝兒,唯有去見過她——若還能回來,這便是我與她的最後一面,從此我這世上,我便只有你了。」刑玦說這話時,許亦涵突然覺得他是如此孤獨。

他們兩人皆是如此。

無親無友,隱匿於世,甚至可說是,苟且地活在刑天的陰霾之中。

許亦涵自幼便守著刑玦,或許相比旁人而言,她的世界已然殘缺。但刑玦更是支離破碎。直到此刻,她才突然想到,像他這樣的皇室子弟,驟然抽身俗世已是剝皮削骨。

縱容決絕拋開權勢富貴,那些過往又豈能輕易遺忘?

「我陪你。」許亦涵語氣冷淡,甚至並無強勢,但刑玦了解這種微揚的語調,這是她不可更改的決定,「生死也罷,你我共赴。」

月華似水,如銀色絲綢披在她身上。

刑玦抿抿嘴,劍眉已隱隱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