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端木霖的語氣里帶了些余怒。

門緩緩被推開，凌沐瑤戰戰兢兢地端著兩杯咖啡走了進來，小鹿般的眼睛里閃著光，她先對端木霖點點頭，又沖許亦涵笑笑：「boss、涵小姐。」

許亦涵此刻顯得格外平易近人，悠然一笑：「新秘書？」

端木霖「恩」了一聲，吩咐道：「先給她。」

凌沐瑤立馬應了，端著咖啡走向沙發，動作生疏地把一杯咖啡放在茶幾上，直起身要退後時，腳下卻是猛然一滑——

一聲尖叫響起，托盤摔出，另一杯滾燙的咖啡全潑到許亦涵肩上，她整個人更是撲在許亦涵身上，撞得她向旁邊一歪，小腿狠狠撞在茶幾上，一道長長的白痕拉開，瞬間涌出一道鮮血，汩汩地順著白皙的美腿向下淌。

杯子砸在地上，碎片和燙咖啡濺起來，疼得許亦涵兩眼一黑，差點沒暈過去。

倒是凌沐瑤好端端地趴在她腿上，一點事沒有。

端木霖第一時間沖過來，一手將許亦涵抱在懷里，一手略顯粗暴地拉開凌沐瑤，小心翼翼地握著許亦涵的腳腕，心疼得雙眼冒火光。

凌沐瑤好像嚇懵了，怔了好一會，才連聲說：「對不起對不起……」

許亦涵抬眼一看，她雙眼噙著淚水，看來真的很抱歉。眼看端木霖雙手越握越用力，喉結滾動一下，就要發火，她忙做了個制止的手勢，柔聲說：「別怪她……她也不是故意的，剛進公司，不太熟，在你這個boss面前肯定會緊張，又冒出我這麽個陌生人……都怪我，不該任性非要自己送過來。」

說話時，腿上還火辣辣地疼，始終擰著眉，卻又強作無事狀。

端木霖低頭凝視著她，這個從小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的寶貝，恐怕還是頭一次受傷流血。看她臉上不自覺地表露出痛楚，還在輕聲寬慰那個笨手笨腳的女人，端木霖臉色更沉，看都沒看凌沐瑤一眼，冷聲道：「滾出去，實習期結束！」

凌沐瑤耳邊乍聽驚雷，臉唰地一下白了，嘴唇抖了抖，想要說些懇求的話，卻又懊悔自己的蠢笨。

「別這樣，我想她很珍惜這個機會。」許亦涵一邊心里吐槽「能不能先止血再說話什麽鬼瑪麗蘇文」，一邊真誠地看著凌沐瑤，再轉向端木霖時，隱隱帶了幾分請求。

「端個咖啡都能出事，這種秘書，我要來做什麽？英華是公司，不是慈善機構！」端木霖格外堅決，「聽到我的話了？滾出去！」

凌沐瑤臉上神色連連變化，慚愧、恐慌、渴望，最後是更深的愧疚，她定住心神，站在原地向許亦涵深深鞠了一躬，含淚道：「對不起，涵小姐！對不起，boss，辜負了您和公司對我的信任。」她始終沒掉眼淚，默默地走了出去。

端木霖又是怒喝：「阿雯！」

「boss！」一個精明干練的女人立即出現在門口，她掃一眼辦公室里的狀況，顯然也驚了一下，但臉上卻依舊鎮定，踩著8cm高跟鞋迅速離去，不多時，就提了葯箱進來。

許亦涵長舒了一口氣，端木霖讓阿雯退下，親自給她止血、清理傷口、塗葯，動作輕柔，眼神專注。盡管此事，許亦涵的裙子被撩起來露出性感的長腿，也沒見他有什麽淫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