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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雨倩這個女人是真的愛著唐哲宇。她明明聽到唐哲宇臨死的時候都叫著池寒的名字,卻不曾將這所謂愛的殘忍的真相告訴他。所以,唐哲宇即使死,也認為池寒是愛著他的。

雨水模糊了墓碑上唐哲宇年輕時瀟灑俊逸的照片。唐少寧蹲下身,出神地望著照片里的父親。自從唐哲宇死後,他一次都不曾來墳墓前祭拜過他。這是他第一次來。

梁雨倩有一句話算是說對了,唐少寧痴情這點真是像極了他的父親。一樣傻。一樣執著。

唐少寧慶幸唐少謙和唐哲宇兩個人都早早地離開了人世。那樣這個世界上就又少了一個秘密。唐哲宇可以帶著他對池寒的愛安然離世。唐少謙也不用面對自己真實的身世。

我不知道我在雨里呆了多久。冰涼的雨水打濕了我的襯衣。可我卻一點都不覺得寒冷。我和父親執著於同一樣東西。可是直至死亡,我們都沒有得到。我得不到唐少謙,父親得不到池寒。哦,不對。父親也許比我好了那麽一點,至少他曾經擁有過。至少他連死的時候都認為池寒是愛著他的。

原來這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

池寒不愛父親。

唐少謙不愛我。

百無一用是深情。

葉寧遠看到渾身濕透的唐少寧出現在客廳時,被驚得嚇了一跳,「少寧,你怎麽回事?」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葉寧遠對唐少寧的稱呼從直呼其名變成了少寧這種親昵的稱謂。唐少謙永遠不會那麽叫他。

今天下班的時候唐少寧沒有來接他,他就隱約覺得有些奇怪。問段玉成唐少寧到底去哪里了,段玉成也支支吾吾地半天說不出個大概。現在又看到唐少寧少有的失魂落魄的狀態。到底是發生什麽事了?「到底怎麽了?」唐少寧不說話只是看著他,葉寧遠有些著急地又問了一次。「我去見了少謙的媽媽。」「她快不行了,我讓護士給她注射了安樂死。」「我今天才知道。」「父親愛了一輩子的人。」「那個人從來就沒有愛過他。」

我不明白,為什麽深情的人總是會被輕而易舉地傷害。可能是因為和唐少寧擁有一樣的痛,所以我比誰都更能貼近他的心。墨黑發亮的瞳孔里深邃一片,沒有淚水的夜晚顯得那麽萬籟俱寂。唐少寧的眼睛里沒有留下淚水,但透過那雙涼薄的眸子我卻可以看到那深不見底的痛苦。我沒有繼續開口問為什麽他會跑去間唐少謙的母親。這一刻我甚至可以不在乎他還愛著唐少謙。情不所起,才一往而深。我們都曾經用盡生命去愛著另一個人,飛蛾撲火之後什麽都沒有得到。魂斷情逝,心碎滿地。滿目瘡痍的傷口即使在歲月的變遷下慢慢愈合,可當初那撕心裂肺地疼痛又怎麽可能忘記。傷疤愈合了,疼痛卻依舊蔓延在深處。

初見顧以默的時候,我以為那一眼便是一生。顛沛流離之間,我失去了自我和尊嚴地愛著他。最終他還是選擇別人拋下我。我以為被葉連城推下樓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死了,可是我還活著。我遇到了唐少寧。這個沈默寡言卻擁有著傾世溫柔的男人。

唐少寧。遇見你。是我做過最好的事情。

第二天唐少寧醒來的時候,葉寧遠就如往常那般蜷縮在一起猶如小動物一般縮在他的懷里。他有點頭疼欲裂,也許是昨晚的傾盆大雨讓他感染了輕微的風寒。身上已經被換了干凈的睡衣,他記得昨晚他跟葉寧遠說了幾句話之後意識就模糊不清。想必葉寧遠把他這個一米八個子的大男人抬回房間也不容易吧。睡夢中的葉寧遠側臉望去柔和安詳,又長又翹的睫毛在空氣里細微地顫動著,嘴角帶著微微上揚的弧度。在唐少寧一眨不眨地注視下,葉寧遠似乎在沈眠中感覺到了一雙眼睛正在盯著他瞧,緩緩睜開雙眼,如墨似的黑眸望向唐少寧帶著淡淡笑意的眼睛。

白皙的手覆上唐少寧飽滿的額頭,微微發燙的感覺傳遞過他的掌心,紅潤的唇間露出擔憂的聲音,「有點發燒了。」「沒關系。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唐少寧勾勾唇角安慰葉寧遠。「今天不要去公司了吧。」葉寧遠稍稍從床上坐起,靠在唐少寧的肩頭,「我也在家陪你。」「好啊。」

沒有喋喋不休的質問。沒有歇斯揭底的職責。就像昨晚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葉寧遠安靜地躺在唐少寧懷里,唐少寧輕輕撫摸著葉寧遠柔軟的黑發。兩相無言,卻生死千言萬語。「藍總,外面有一個叫顧以默先生的人說要找您。但是他沒有預約。」秘書走進辦公室畢恭畢敬地對藍羽匯報著陌生人的到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