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節(2 / 2)

石冰蘭噗哧一笑,彷佛被逗樂了似的,聲音里也帶著笑意:「威哥你別取笑我啦!唉,我剛才出手確實太重了。要是將來讓姐姐知道了,她可饒不了我!」

「這點不用擔心,我絕不會告訴香蘭的……」

阿威拍著胸脯保證,正要再說點什么,突然右邊臉頰上又是一癢。他隨手揚起右掌,在癢處拍了一記,發出清脆的掌擊聲。

石冰蘭被聲音驚動了:「怎么了?你干嘛打自己啊?」

「沒事,沒事,臉上覺得癢,可能是有蚊子!」

阿威說著,手指又抓了兩下,心里隱約有種不對勁的感覺,但一時也無暇去細想,只是本能的覺得,不應該再待在黑暗中了。

「我想擦一點風油精,現在可以開燈了嗎?」

「嗯,開吧!」

於是燈很快打開了,室內重現光明。

阿威揉了揉雙眼,努力適應了燈光後,第一眼就瞥向石冰蘭。只見這女警神色關心的望著自己,臉上並無絲毫敵意,反而顯得有些欣喜和如釋重負的模樣。

「就算有蚊子,也別打得那么重呀。剛才嚇了我一跳!」

石冰蘭微笑著走上前,語聲溫柔,甚至還帶一點嗔怪的味道。看得出來,她的態度明顯親切多了。

——這是否意味著她已經完全相信我了,不再懷疑我是色魔了?

阿威心里這樣想著,又抬起眼,仔細觀察著石冰蘭的表情。

明亮的燈光下,他忽然發現這女警的鼻梁上有一絲很淡的印痕,仿佛被什么東西劃過一樣。

阿威心念電轉,猛然出了一身冷汗。

——這……這是眼鏡留下的痕跡啊!對了……是紅外線夜視鏡!她剛才一定戴著它!

阿威自己就有一個高價買來的紅外線夜視鏡,半年多前在孫家村的廢棄倉庫里,他正是靠著這玩意,在黑漆漆的環境中成功捕獲巨ru女警的!

——媽的,這個狡猾的冰奴!她故意叫我關燈,然後趁黑從衣袋里摸出夜視鏡戴上,暗中觀察著我的一舉一動!黑暗中人最容易放松警惕、得意忘形,要是我剛才露出絲毫馬腳,就都逃不出她的法眼了!

阿威霎時間心驚肉跳,忙掩飾的轉過身,走到角落拉開一個抽屜,假裝尋找著風油精,生怕被石冰蘭注意到自己的失態。

更多的念頭紛紛冒出。他一下子醒悟到,這一切都是策劃好的,之所以要關燈,除了方便暗中觀察外,石冰蘭主要的目的是驗證他臉上到底有沒有戴面具!

這巨ru女警想必早已查過了相關資料,知道即便是再輕巧精致的面具,哪怕薄得像一層肌膚,雖然外人絲毫看不出真偽,但假的就是假的,這層「肌膚」本身是沒有觸感的,不可能把痛、癢、舒服等感覺傳給里面真正的臉頰。

——剛才肯定是有什么絲狀物體輕輕掃過來,我才會那么癢的……嘖嘖,真是好險!假如我剛才毫無反應的話,就等於招供自己臉上的確戴著面具了!

阿威暗叫慚愧,原本他無法逃過這一劫的,但幸好天意還是站在他這邊……也幸好,夜視鏡比一般眼鏡沉重的多,因此盡管石冰蘭只稍微戴上片刻,但已經不知不覺在鼻梁留下了印痕,才使他及時察覺並有了防備……

風油精找到了。阿威一邊胡亂往臉上抹著,一邊裝作若無其事的轉回身來,望著石冰蘭問道:「剛才打電話來的那個……你確定就是色魔嗎?」

「嗯,應該可以確定。」

阿威心中冷笑著,雙眼卻擠出濃厚的憂慮悲傷之色,黯然說:「香蘭落在這種變態se情狂的手里,不知道還要遭受多少殘酷的折磨……唉,我真是太沒用了!這些天我經常都在懊悔,為什么當初沒有報讀警校呢?要是我也是個警察的話,現在就可以和你並肩作戰,早點把香蘭救出來了!」

「謝謝你,威哥!有你這份心意的支持,我相信很快就能抓到色魔的!」

石冰蘭說著站起身來,向門口走去,顯然是准備告辭了。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請盡管吩咐,我一定全力以赴、義不容辭!」

阿威也做出了送客的姿態,不料這句慷慨激昂的話才剛說出口,石冰蘭突然停下了腳步,回過頭若有所思的凝視著他。

「嗯,你……真的願意幫忙嗎?」

「當然願意!」

阿威用力的點了點頭,心中卻惴惴不安,不清楚對方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好,威哥你不是外人,那我就直說了!」石冰蘭停頓了一下,神色嚴肅的說:「剛才的電話想必你也聽到了。色魔是非常狡猾的罪犯,他在暗,我在明。他絕不會輕易送上門來的,一般的誘餌對他也根本不管用,幾乎可以肯定會被他看穿!」

「唉,那怎么辦好呢?」阿威只好繼續扮出憂心忡忡的模樣說:「難道色魔就永遠不會落網,香蘭也永遠不可能救出來嗎?」

「那倒未必。只要能抓住色魔心理上的弱點,就能讓他明知是誘餌,也不得不一口吞進去!」

「啊?是什么弱點?快說快說!」

阿威好奇的催促道,這次倒不是假裝的了。他是真的想弄清楚,在這女警心中自己究竟有何弱點。

「最大的弱點只有一個,那就是他太想征服我了!他對我有一種強烈到變態的獨占欲,在囚禁我的那段時間,他日以繼夜的折磨著我,想把我調教成最馴服的『xing奴』,從肉體到心靈都臣服於他這個『主人』,而他也幾乎成功了……」

阿威邊聽邊留意著石冰蘭的表情,只見她平靜如水,就像訴說一件與己無關的事一樣,沒有任何扭捏和顧慮,只是在嘴角邊掛著一絲諷刺的笑容。

「小冰,我不是很懂。」阿威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所謂的『成功』,意思是?」

「我老實說吧,我的確已經被調教出了受虐的傾向?盡管我心中痛恨這種行為,可是我的身體很多時候已經不受理智的控制,尤其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欲望洶涌的彌漫上來,那種感覺,沒有體驗過的人是永遠無法了解的,簡直就像毒癮發作一樣的痛苦……所以我承認,在這一點上,色魔確實贏了!」

石冰蘭說到這里,清澈的眸子里終於露出了迷惘、軟弱的神色,但只是一剎那,就又馬上恢復了堅強冷靜。

「不過,這並不等於說,我就非要認他當主人不可!」她望著阿威,意味深長的微笑說:「威哥你說,要是色魔突然發現,他千辛萬苦才調教出了一個滿意的xing奴,然而這個xing奴卻認了另外一個男人做『主人』,他所有的努力全部付諸東流,只不過是在白白的為旁人做嫁衣……你說到那時候,色魔會是怎樣一種反應呢?」

阿威忍不住變色,心中既驚且怒。剛才電話里,石冰蘭就聲稱要找一個新的「主人」,當時他並未在意,心想那不過是說說而已罷了,誰知現在看來,這巨ru女警竟真的准備以此作為武器,來逼迫他現身出來!

假如他拒絕上鉤,那她就會索性假戲真做,當真去做旁人的「xing奴」——她清楚,色魔是絕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的,所以就算明知是個陷阱,也只有一頭栽下去了。

「小冰你千萬別作傻事呀!你這是在玩火自焚!」阿威有氣無力的勸說著,「要是香蘭知道,你這樣子犧牲自己去營救她,她一定不會同意的!」

「不會啦,這不算什么犧牲。」石冰蘭淡淡的說:「我剛才已經說了,色魔對我的調教十分成功,害的我現在無論心理上還是生理上,都的的確確在渴望著一個『主人』!」

阿威啼笑皆非,這下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了。

「可是小冰,你忘記了一點!」他忽然靈機一動,想出了個好主意,「你說過色魔是個獨占欲很強的人,萬一他勃然大怒,對你所謂的新『主人』下毒手怎么辦?就算你們警方會貼身保護這個人,但這種做法是使一個無辜之人隨時處於危險中,我覺得很不妥!」

「你說的很對,這些其實我都想過了,所以我剛才會非常、非常的猶豫,不知道是否真的應該請你幫忙……」

阿威聽出了言外之意,失聲說:「什么?你的意思是要我……我來……」

「嗯,我希望威哥你來扮演我的新『主人』!」

石冰蘭的聲音很平靜,但聽在阿威的耳中卻如一聲驚雷,令他差點跳起來。

這巨ru女警被囚禁於魔窟時,就已經被迫叫過他「主人」了,但他仍然不滿足,他一直希望有一天,能讓她在擁有自由之身時,也心甘情願的這么稱呼他!原本以為實現這個目標極其艱難,想不到此時此刻,這女警竟自己提了出來!而且神態坦然,完全沒有勉強之色。

這原本正是阿威想要的結果,但不知怎的,他卻反而感到一陣心驚肉跳,遲疑著不敢答應。

「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定覺得我太自私了。」只聽石冰蘭的聲音繼續傳來,「你大概在心里質問,為什么我不叫我先生來承擔這個重任,莫非是怕他遇險,所以才叫你來當替死鬼嗎?」

「呃……我沒有這么想……我猜,蘇先生一定不肯你去承受這種屈辱,更何況以他的身分,色魔也不會相信的……」

「是這樣……我也有想過找其他人,包括我手下的警員,可是他們當中很可能有色魔安插的內奸……我想來想去,竟然沒有一個人能讓我百分百信任,除了你!」

「為什么?我們只見過幾次面而已啊.」

「一次就夠了!」石冰蘭柔聲說:「那次在孫德富宅第里,你不顧生命危險的掩護我,用事實證明了你絕不是壞人。」

阿威含糊的「嗯」了一聲,實在判斷不出對方這話是否真心。

「我想,你這么愛姐姐,一定願意和我一起冒險救她……但我不想勉強你,如果你現在反悔了、不肯幫我,我完全理解,絕對不會怪你的,將來也還是一樣衷心感謝你,支持你和姐姐白頭偕老!」

阿威突然發現,這女警是真的變了,變得比過去更成熟、更善於不動聲色的「撒謊」,令他再也無法穩穩就「吃定」她了。

「為了香蘭,我願意冒險,絕不後悔!」

阿威騎虎難下,也只好繼續拍著胸膛,把戲演下去了。

「謝謝,我真的要代替姐姐,謝謝威哥你的勇氣,你是個真正的男子漢!」

石冰蘭鄭重其事的說著,彎下腰,深深地向阿威鞠了個躬。

「一家人就別說兩家話啦。小冰你快告訴我,從現在起我應該怎么做吧!」

石冰蘭抿嘴一笑:「威哥,我打個比喻,你別介意。假如啊,我是說假如,假如你就是色魔的話,怎么樣才能讓你相信,你親手培訓的xing奴已經認了新主人呢?」

阿威暗叫厲害,這女警明顯是把球踢給自己,以便「後發制人」。他沉吟了一下,謹慎的答道:「這個嘛,俗話說『眼見為實』,當然是要親眼看到女方心甘情願的接受男方調教,才能真的相信吧!」

「是啊,我也是這么想的!」石冰蘭面色平靜,出語卻極其驚人,「既然咱們的看法不謀而合,那么事不宜遲,現在就開始吧。」

阿威愕然:「開始……什么?」

「開始表演『女方心甘情願接受男方調教』的過程啊!」

「啊?可是,表演給誰看呢?」阿威結結巴巴的說:「色魔他……他又不在這里,看不到的!」

「那還不簡單?我們把過程拍攝下來,再播放給他看就是了!」

「什么?拍攝下來?」

「對!不瞞你說,關於色魔的真正身分,我已經有好幾個懷疑的對象了,只是苦無證據,也無法確認究竟是哪一個。但不要緊,我們把調教的過程拍攝下來,同時寄給他們看,那個真正的色魔一定會勃然大怒,按捺不住的采取報復行動,我們就有機會抓住他了!」

阿威心中連聲冷笑,一點也不相信這女警煞有介事的話語,但又想不出理由來反駁她。

「呃,聽起來是個好辦法……但直接寄出拍攝錄影會不會太露痕跡了,對方一看就猜到是個陷阱呢?」

「當然不會直接寄出,我會用間接的方式,讓他們自以為是湊巧看到的!這一點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

石冰蘭侃侃而談、步步緊逼,絲毫也不給阿威仔細考慮的時間。

「好啦,威哥!姐姐還等著我們救她呢,我們還是趕緊開始吧,你這里有攝影機嗎?」

到此地步,阿威已是騎虎難下,只得回卧室取來了,一台小型數碼相機。

「這個也可以當攝影機用的,我換了一個容量很大的儲存卡,足夠錄半小時了!」

「半小時差不多了,我想關鍵不在於時間長短,而在於是否逼真。」

「逼真?我……我恐怕做不到……」阿威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樣,「小冰,我還是覺得……這么做很不妥,就算能救出香蘭,她將來知道了也會責備我的!」

「別擔心,我不會告訴姐姐的。這是我們倆之間的小秘密!」

石冰蘭脫口而出的說,然後仿佛猛然發現這句話有語病,俏臉泛起了紅暈,使她看上去平添了一絲嫵媚的味道。

假如她這是在演戲的話,那絕對已經做到了「逼真」,偽裝、應對手段的進步更是驚人。至少半年前的那個『f市第一警花』,就絕不可能做到。

阿威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好吧,小冰。我願意全力配合你。你說吧,要我怎么做?」

石冰蘭雙眸閃過狡黠、嘲弄之色:「威哥不如先告訴我,你所理解的s什么一個概念?你知道的調教xing奴方式又有哪些?」

「這個……這個……s該是種性變態行為,施虐的一方必須通過凌辱、折磨、被虐方才能獲得性快感……至於方式嘛,我只看過一些日本av,應該是捆綁、電擊、剃毛、鞭打、浣腸這幾種最常見……」

「這樣啊,那威哥你就從這幾種方式中,選一種用到我身上吧。」

石冰蘭的聲音十分冷靜,就像在說一件與她毫無關系的事。

「不不,這怎么行?太委屈你了……」阿威連忙大搖其頭,「再說,我這里也沒有那些s具……」

「缺什么?你列個清單,我們現在去買就是了。這時候很多夜店還沒有關門呢!」

「啊……但我從沒用過那些下流玩意,就算買來也不會用……」

「不會可以學嘛。實在不行,多錄制幾次就好啦!」

石冰蘭輕描淡寫的說,仿佛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兩人此刻扮演的角色完全錯亂了,原本渴望施虐的「主人」,現在是拚命拒絕調教對方:而原本死也不肯接受屈辱的「xing奴」,現在卻極力邀請對方來調教自己。

阿威心中涌起荒謬絕倫的感覺,但同時也洞悉了對手的用意——這女警為了查證他是否就是色魔,竟不惜以肉體作為工具,犧牲自己的尊嚴。由於她在魔窟里嘗遍所有這些花樣,對於色魔施虐的手法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一旦讓她重新體驗到,相信馬上就會認出來。

「喂,你剛才明明答應我,一切聽我安排的。」石冰蘭嗔怪的說:「我一個女人都不怕,你堂堂男子漢哪來的那么多顧慮啊?難道你真的這么膽小嗎?」

她邊說,邊挑釁般挺起高聳的胸部,深深吸了口氣,那對豐滿到極點的ru房仿佛應聲彈了出來似的,將原本就誇張鼓起的警服撐的又向前挺進了數寸,看上去令人鼻血狂噴。

阿威貪婪的咽了口口水,強迫自己立刻移開視線,以免露出馬腳。

但當他的目光無意中望見她的臉時,卻突然發現,那雙清澈的眸子里帶著一種譏誚和鄙視的表情,仿佛在說:「我早知道你不敢應戰的!膽小鬼,你果然不敢!」

好勝心一下子涌遍全身,阿威豁出去了。他暗想:反正這女警是非試探自己不可的,推托得了一時,也推托不了一世。

「小冰你說的對,我的確不應該有顧慮的……嘿,你等一下,我這就去拿工具。」

石冰蘭聽到「工具」兩個字,精神霎時一振,臉色在蒼白中透出了紅潮,仿佛有些興奮,也有些緊張。

不到片刻,阿威回到了客廳,手里卻並未拿著任何工具,只抱著一台手提電腦,以及一捆粗糙的麻繩。

石冰蘭略有些失望。在她遭受過的所有折磨中,捆綁是最少用的一種,而且只有在剛被俘的前期,印象相對來說最模糊。

但她並未表露出來,淡淡說:「要玩捆綁?這可是一種技術活哦,聽說在日本,只有專門接受過培訓的繩技師,才能綁出完美的受虐姿態。」

「我沒有那個本事,只能照樣學樣,盡力而為吧!」

阿威說著打開電腦,插入無線網卡,辟里啪啦的敲打著鍵盤,很快就搜索到了一大堆標明【蛇縛】、【龍縛】、【日式捆綁】的網站,里面有各種各樣、五花八門的捆綁方式介紹,並附有詳盡的圖片和視頻。

石冰蘭微微變色。很明顯的,眼前這個男人打算全部按照網站的【教程】來操作,這將更增加了辨認的難度,無法判斷他究竟是本身就掌握這種技能呢,還是臨時模仿、照辦的結果。

她只能安慰自己,就算手法、方式上看不出究竟來,但如對方真是個第一次做這種勾當的新手,必定會又尷尬、又緊張、縮手縮腳、戰戰兢兢的不敢放肆,如果是變態色魔,無論再怎么偽裝善類,細微之處總還是有區別的。

想到這里,石冰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