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節(1 / 2)

男客們全都用色眯眯的眼光望著妻子,肆無忌憚的盯著她胸前橫七豎八捆綁著的豐滿||乳|肉,嘴里說著一語雙關的黃|色笑話調戲她……

「畜生!你們全都是沒有人性的畜生!」蘇忠平憤怒的在心中吶喊,手掌扯下了大把大把頭發,但卻一點也沒有感覺到疼痛……就在這時,有腳步聲從外傳來,一直走到小便槽邊,接著是淅淅瀝瀝的排尿聲響起。

由於這個洗手間最接近婚宴大廳,從他躲進來到現在,已經有不少賓客進來方便過了,誰也沒有發現他一直藏身在隔間里面。而蘇忠平盡管情緒波動得厲害,但每聽到一個人走進來,都會湊到門縫邊張望一下,以便確認來人的身分。

這次也不例外,他擦去淚水,透過門縫向外望去,雖然只看到一個背影,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這次站在小便槽邊撒尿的赫然是郭永坤!

蘇忠平拉開門,悄沒聲息的走到郭永坤身後,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

郭永坤正在系上皮帶,回過頭一看是蘇忠平,滿臉的酒意霎時不翼而飛,神色驚愕無比,仿佛看到了一個絕對不該撞見的人。

「你……你……你怎么來了?」

蘇忠平冷然一笑,「為什么我不能來?我前妻改嫁,大喜的日子,難道我就不能來說聲恭喜嗎?」

郭永坤怨言以對,也勉強笑了笑,但是笑的比哭還難看。

兩人沉默面對了幾秒,氣氛甚是尷尬。

郭永坤干咳一聲,甚至連手都顧不上洗,就轉身快步出了洗手閭,直接向酒店門外走去。

蘇忠平緊跟其後,沉聲說:「郭主任,您這是要去哪里?」

郭永坤頭也不回的說:「抱歉,我要先走一步了。」

「咦,您不是自稱新郎么?婚禮都還沒結束,您這么重要的男主角怎么能走啊?」說話之間兩人已經出了酒樓大門,但蘇忠平突然加快腳步超前,攔住了郭永坤的去略。

郭永坤面色再變,強笑說:「老弟你說笑了……我那只不過是……嗯……開個玩笑而已,我怎么敢當新郎呢?唉,不瞞您說,從那時起一直到現在,我都渾身不自在,還是早點走比較好……」

「那新娘怎么辦?」

郭永坤額頭冒汗,脫口而出的說:「我怎么知道?您要是想跟她再續前緣,我絕對不會妨礙您!」

蘇忠平用一種譏諷的眼光望著他,「你害怕了?你想跑?」

「你說什么啊?我……我害怕什么?真是笑話!」郭永坤突然聲色俱厲起來,但眼神中已有掩飾不住的驚慌。

蘇忠平聳聳肩,目光已經轉為憐憫。

郭永坤驀地明白了過來,一拍腦袋,苦笑說:「我真糊塗……唉,石冰蘭一定已經跟你連絡過了!你當然什么都清楚……」他的人仿佛突然失去了支撐似的,腳步虛浮,再被冷風一吹,滿腹的酒意猛然涌起,忍不住彎下腰「哇」的吐了起來。

嘔吐令他的身體更加虛弱,眼前幾乎發黑,腦子也暈得厲害,迷糊之中只覺得對方走過來攙住自己臂膀,用半強迫的方式扯著自己踉艙而行。

不知過了多久,等郭永坤稍微恢復清醒時,發現自己已經坐在酒樓的一個小房間里,明亮的燈光正懸掛頭頂。

「喝口熱茶,解解酒吧!」冷冷的說話聲響起,一杯熱茶已經送到手邊。

郭永坤茫然接過喝了兩口,抬起頭來,就見蘇忠平正坐在對面盯著自己,臉色冷漠而嚴峻。

「好些了么?」

「嗯!」

「要不要給你叫一碗醒酒湯?」

「不用了!」

簡單對話後,是片刻的沉寂,然後蘇忠平再次開了腔。

「說真的,我們見面的次數雖然不多,但之前我一直對你印象很好,我甚至覺得你是香蘭姐未來老公的最佳人選……實在想不到,你原來竟是這樣一個人面獸心的惡棍!」

郭永坤臉色慘白,但雙目卻露出凶光,重重放下茶杯哼了一聲。

「你不要再提石香蘭了!就是因為她……哼,我真心對她,她卻屢次拒絕了我,我大受打擊,這才產生了變態心理,把注意力轉移向那些女患者!」

蘇忠平怒叱道:「呸,你還好意思強詞奪理!」

郭永坤沒有理睬,自顧自的說了下去,「我精挑細選出來的那些女患者,雖然她們的胸部都沒有石香蘭大,但也都算得上是『波霸』級別了,而且絕對都是美女。哈,她們都是自己送上門來的,有的是心臟不好想進行檢查,有的是例行體檢時正好撞在我手里……別看她們平時一個個假裝矜持,可是在我面前全都乖乖脫光上身,袒露出豐滿的大奶子任我看、任我摸……」

蘇忠平厲聲罵道:「那是她們信任你這個胸科權威大醫生,以為你會有起碼的職業道德!他媽的你這個混球,你看看、摸摸也就罷了,為什么還偷偷拍攝她們的半裸照,連同個人資料一起整理成檔案?」他越說越是惱怒,突然揮手狠狠一個耳光,「啪」的摔在了郭永坤臉上。

郭永坤痛得哀嚎起來,囂張的氣焰一下子又消失了,伸手捂臉連聲求饒,一副低聲下氣的可憐模樣。

「別打、別打!是我錯了……我色迷心竅,一時糊塗才做了蠢事……可是我對天發誓,我真的不是變態色魔的幫凶!那些照片檔案我只保存在自己家的電腦里,我發誓真的沒有傳給其他任何人看過!」

這幾句話說得聲淚俱下,但蘇忠平卻仍是面色鐵青,怒道:「你這個蠢貨!雖然你沒主動傳給其他人,但有人卻發現了你這個秘密,偷偷把照片檔案拷貝了一份帶走。然後他就根據這些資料來選擇受害者下手!多少無辜的女性就這樣淪為犧牲品,就連我老婆也……你他媽的難道都不會內心有愧嗎?」

郭永坤哭喪著臉又說:「我又不是故意的!所有的罪名我都已經招供了,石隊長也答應過我,只要我在今天下午配合她的計劃,挺身而出自稱新郎,把真正的目標引出來,她就對我偷拍的事不予追究……大家不是已經說好了么,為什么你……你們還要找我的麻煩?」

蘇忠平冷笑一聲:「你自己心里清楚!偷拍只是社會風化罪,只要當事人本身都願意放你一馬,冰蘭當然可以睜只眼閉只眼的。但你犯下殺人的滔天大罪,她怎么可能不追究?」

聽到「殺人」兩個字,郭永坤仿佛被擊中死||穴一樣跳起,滿面驚恐之色,顫聲說:「什么殺人?我……我沒有……真的沒有……」

蘇忠平鄙夷的說:「你省省吧,對我申辯有什么用?我又不是警察!我只不過恰好看到了警方的檔案,上面寫著整個經過。你去年九月偷拍一個姓李的女心臟病患者,結果被她發現了。她威脅要告發你,你一不做二不休,買通護士用葯物害死了她,然後偽裝成心臟病突發的假相……你就別搖頭否認了,冰蘭她們已經調查得水落石出了,人證物證俱全,不信你就自己看吧!」說完,他拉開抽屜,取出那份檔案,扔到了郭永坤手邊。

郭永坤顫抖著拿起,只看了一半就臉如死灰,無力的癱軟在了椅子上。

半晌,他慘笑著搖搖頭,喃喃說:「我真傻……還以為可以僥幸瞞過去,原來早就敗露了……可是,你老婆為什么一直都不揭穿呢?難道她……只是為了要我配合她演好下午的這場戲?演完了就過河拆橋了?」

蘇忠平默然。他這些天從未跟石冰蘭直接聯系過,因此也並不了解她的真實想法,不過從情理上推想,郭永坤說的應該就是事實。也就是石冰蘭雖然一開始就知道郭永坤是個殺人凶手,但卻暫時裝糊塗,僅只追究罪名較輕的「偷拍」事件,並承諾只要他配合引出色魔,就不追究這項罪名。

但實際上這只是個文字游戲罷了,事後她自然還會逮捕郭永坤,罪名則是更加嚴重的謀殺罪!由於這不在她承諾的范圍之內,所以郭永坤就只能啞巴吃黃蓮,有苦自己吃了。

這一瞬間,蘇忠平腦子里閃過『不擇手段』這四個字,心中一陣感慨。

——換了過去的妻子,是絕對不會施展這種伎倆的。雖然既沒有違背法律、也沒有出爾反爾,但畢竟是利用別人的恐懼心理,從一開始就存心欺騙、利用,是過去的她絕對不層為之的。

——然而現在,一向正直的妻子也開始『不擇手段』了,目的自然是為了擒獲色魔報仇雪恨!就像現在的自己一樣,其實已經更加『不擇手段』,比她改變得更多!

——是的,必須不擇手段!而且還要比色魔更加心狠手辣,才能打敗他:想到這里,蘇忠平的心腸陡然剛硬起來,沉著臉說:「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法網恢恢,殺人償命,你應該知道自己會有什么樣的結局!」

「別說了!你……你別說了!」郭永坤帶著哭腔懇求,整個人從椅子上跌落於地,眼淚鼻涕一起滾落面頰。蘇忠平卻連看都不再看他一眼,冷笑轉身,腳步沉重的揚長而去。

晚上九點整。西湖酒店大門口。婚禮已經結束了,意猶末盡的賓客們三三兩兩的魚貫而出,一邊打著飽隔噴著酒氣,一邊談笑議論著今晚的所見所聞。

男人們普遍興高采烈紛紛半開玩笑的說這次真是大飽眼福,欣賞到有生以來最春色無邊的一場婚禮。而新娘子的性感和大膽更堪稱空前絕後,令他們津津樂道永遠都難以忘懷。

女人們則表情各異、神色復雜。固然有不少人嘖嘖稱贊新娘的容貌、氣質和身材,但更多人都是一副既羨慕又嫉妒的模樣,還有少數人則滿臉不層的表情,低聲說都是大肚婆了還這么不知自重,穿得如此暴露來勾引男人,簡直是給本市的女警抹黑!根本就不配叫做【第一警花】,干脆改成【第一交際花】算了。

……這些惡毒的嘲笑,並沒有傳進新郎和新娘的耳朵。兩人仍待在婚宴大廳里,送走了最後一位客人後,又跟酒店結算完帳目,然後才雙雙走出大門。

「你真是給了我一個驚喜啊,小冰!」阿威嘉許的翹起大拇指,「今晚你的表現比我預期的更好,我給你打一百分!」

石冰蘭嫣然一笑:「謝謝主人誇獎。這都是冰奴應該……」

「噓——」阿威豎起食指打斷了她:「我不是說過了嗎?在咱們zuo愛的時候才以主人和xing奴相稱!平常,尤其是在外面,你叫我『老公』就可以了!」

石冰蘭幽幽嘆息一聲:「我都有些叫習慣了,改不過口了!」

阿威心中一盪,伸手繞到她背後掀起婚紗,一把捏住了里面豐滿的屁股,嘿嘿笑道:「你果然是個天生當xing奴的好材料!這一點,在你十五歲那年,我就已經看出來啦。看來我的眼光還是蠻准的嘛,哈哈哈!」

他嘴里調笑,掌中同時也加重了力道,感受著豐臀美妙的手感。這個屁股經過他的辛勤開墾後,已經跟石香蘭一樣的肉感十足了,令他愛不釋手。雖然他對於巨ru的喜好一向遠勝美臀,但今晚或許是個例外,因為他即將奪取的「最後的chu女地」,就隱藏在這兩團圓滾滾的臀肉中。

「哎,老公你真是的……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你就是當年追求我的那個人呢?」石冰蘭仿佛有些遺憾似的,嘴里埋怨,但身體卻更柔順的靠緊了阿威,並且微微撅起臀部,令他揉捏的更加方便。

「早點告訴你了又怎么樣?你就會早點向我臣服,像現在這樣乖乖的做我老婆?」

石冰蘭紅著臉說:「我不知道。但你確實影響了我一生,這一點,我剛才在婚禮上說的全部都是真的;所以,要是我早知道你的身分,也許就不會……不會死掉那么多無辜者,發生那么多悲劇了……」

阿威啞然失笑,「現在說這個已經沒有意義了。只要你能真正記取教訓,以後自然不會再有人喪命、也不會再發生悲劇!」

「我明白……現在,我只想安安靜靜的過日子,把肚子里的寶寶生下來!」

石冰蘭柔聲說著,將頭靠在阿威的肩膀上,同時伸手輕輕揉著自己隆起的小腹,就像任何一個即將做母親的孕婦一樣,滿臉幸福、滿足的表情。

阿威也伸臂摟緊了她,在她臉頰上輕輕一吻,儼然一幅夫妻恩愛的畫面。

這時兩人已經走進了停車場,距離阿威的車已經不遠了。

「吱呀——」

一陣急劇的剎車聲突然傳來,接著是「光」的一聲悶響。

阿威和石冰蘭忙循聲望去,只見停車場的另一頭出口處,一輛小面包車正歪歪斜斜的停著,顯然是剛剛撞到了什么,車頭燈熄滅了一邊。

「咦,那好像是小璇的車子。」

石冰蘭吃驚的說著,轉頭望了阿威一眼。

「是嗎?走,過去看看!」

兩人快步奔過去一看,只見面包車的車頭凹陷進去了一塊,顯然是撞到了轉彎處的障礙物,不過幸好撞得不重,除此之外車身還保持完好。

「小璇,你沒事吧?」石冰蘭驚呼著拉開車門,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鼻而來。

她蹙眉屏住呼吸,探頭向里一看,就見孟璇軟綿綿的趴在座位上,滿臉通紅,醉眼迷離,一只手握著方向盤,一只手正搖搖晃晃的掛檔,仿佛根本不知道車子已經熄火了,正在那里徒勞無功。

她斜眼望見石冰蘭,嘻嘻一笑,噴出滿嘴酒氣說:「沒事……哈……我……我還可以……再喝……」石冰蘭跺腳說:「唉,我不是叫你別開車,坐老田他們的車回去啊,你怎么不聽話?」孟璇沖著她扮了個可愛的鬼臉,然後吃吃嬌笑起來,顯得醉態可掬。

她作為伴娘,剛才在婚禮上理所當然的承擔著「擋酒」的任務,尤其是石冰蘭已經懷孕了,更加不能多暍,所以遇到熱情的來客非要敬酒的,一概都由孟璇搶著替喝了。從頭到尾至少喝了數十杯酒入肚,居然還是面不改色,引起了滿堂暍彩聲。

不過現在看來,這小女警只是在逞強罷了,酒席結束後,大概酒勁逐漸全部涌了上來,終於在此時此刻發作了,令她醉得剛一開車就出了事故。

「小……小璇姐姐!哎呦……我頭好痛……」一個戰戰兢兢的嗓音,帶著哭腔從旁邊副駕駛座傳來。那里坐著的是王宇!他伸手揉著額頭,仿佛受到了極大驚嚇,眼淚汪汪的幾乎就要哭出聲來。

阿威和石冰蘭忙將兩人扶下車,大概檢查一下,也還算是幸運,王宇的額頭雖然有少許紅腫,但既沒有流血也沒有擦傷。孟璇就更是完好無損了,至少從表面上看來,幾乎連一根頭發都沒碰掉。

不過,她實在是醉得太厲害了,連腳步都站不穩,要不是石冰蘭扶住她,恐怕隨時都會歪歪斜斜的摔倒在地。

「別拉拉扯扯的……我才……才沒醉呢……我要自己……開車……回去!」只聽孟璇口齒不清的嚷嚷著,就像個小女孩一樣,扭著身體想要甩脫石冰蘭的攙扶。

——媽的,這小騷貨真會節外生枝!她到底是真喝醉了還是在裝醉?

阿威惱怒的暗罵了一句,心中隱隱升起一股疑雲。不過這時候也沒時間多想了,皺眉說:「小冰,她這個樣子絕對不能再開車!還是讓她和王宇坐我們的車走吧!」

石冰蘭點頭稱是。於是阿威將撞壞的面包車開到旁邊停穩,然後兩人分別拉著王宇和孟璇,半強迫的將他們帶到了阿威的車上。

這是一輛越野吉普車,座位十分寬敞,行駛起來也分外的平穩。不過孟璇卻仿佛相當痛苦,身體盤踞在後排座位上扭來扭去,一會兒醉醺醺的滿嘴胡話,一會兒又緊閉雙眼拚命搖頭,就好像快要暈車了似的,滿臉難受的表情。

王宇則手捂腦門,淚水在眼眶里滾來滾去,不斷吸著鼻子,仿佛疼痛得想要大哭一場。不過當石冰蘭從喜糖盒里挑出幾塊巧克力扔給他後,他就立刻破涕為笑,乖乖坐在座位上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阿威則平穩的打著方向盤,操縱吉普車以中等速度向前馳去。

石冰蘭向車窗外瞥了一眼,突然叫道:「等一下,老公!你走錯路啦,去他們家在剛才那個十字路口就要拐彎的!」

阿威嘿嘿一笑:「誰說我要去他們家啦?哈,今晚是咱倆的好日子,春宵一刻值干金:如果先送他們回去,要繞一大段遠路,太麻煩了!不如先到咱們家暫住一晚,這樣大家都方便!」

石冰蘭愕然,半晌才吞吞吐吐的說:「這……這樣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啊?他們倆都曾經是你的好朋友、好下屬,難道你不歡迎他們到家里做客?」

「當然歡迎,可是……小璇已經醉了,或許早點回去休息對她比較好……」

「就是因為她醉了,我才想帶她到咱們那里,好好照顧一下她。不然送她回去只有王宇這個小孩子在身邊,哪里能照顧好她啊?你自己想想能放心嗎?」

阿威振振有辭的說著,神色十分堅決,絲毫沒有反對的余地。

「原來老公你是想『照顧』小璇!嗯……你想得還真周到嘛!」石冰蘭忍不住語帶譏諷,特意加重了「照顧」兩個字,不過後半句卻又變成了酸溜溜的語氣,仿佛是一個正在吃醋的小女人。

阿威干笑一聲,也不答腔,腳下踩著油門,不一會兒就把車子開到了住所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