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亮,整個房間仿佛比先前明朗了許多。那少女雖是明
艷絕倫,猶如三月的陽光般明媚,但她掛在嘴角的笑容使得她顯得溫柔可親,讓
人自然的產生一股想親近的念頭。施文遠只覺得心頭一暖,忽然有了一種家的感
覺!而這個素昧平生的少女卻讓他覺得便是自己的姐姐他從未有過姐姐。但不知
怎么得此時卻本能覺得她就是自己的姐姐。那少女來拉施文遠的左手,施文遠只
覺得她的手柔軟滑膩,同時一股溫暖之意傳來,大是受用。她覺察施文遠的掌心
還是一片冰冷,把另一只手也伸過來,兩只手在胸前一起環握著施文遠的左手,
默運玄功給施文遠驅寒。
施文遠看著她雙手合握胸前,神情一片肅穆,落日的余輝從西邊的窗戶返照
在她,折射出璀璨而慈和的光芒,把她包溶在這奇妙的光與影里,在她白晰動人
的面龐四周映現著令人心情沉靜的五光暈,這一切使得她竟顯得有一股說不出
的神聖、和庄嚴。
這瑰麗肅穆的一幕使得少年的心靈受到極大的震撼。他傻愣愣的,懷著無比
仰慕的心情,極度虔誠的看著白衣少女。他忽然竟產生了一種強烈的頂禮膜拜的
沖動!
「觀音大士!」
他忽然想到,小時候與母親常常去廟中,看到悲天憫人的觀音神像。
小荷說道:「小姐,大敵當前……」
「你不必對我這么好!」施文遠忽然抽出手掌,轉頭冷冷的拒絕了她的
好意那少女微微一笑,柔聲說道:「我叫張秀容!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施文遠說道:「我叫施文遠!」
那少女又問道:「你是迷路了吧?你准備上哪兒去,你家住在哪兒?」
施文遠搖了搖頭,不再言語。張秀容關切的問道:「你怎么了?」小荷說道:
「小姐問你話怎么不回答?」
施文遠說道:「因為我也不知道要去哪兒,我也沒有家」
張秀容和小荷面面相覷。
張秀容對小荷說道:「小荷,你去廚房弄一碗粥來。」小荷應聲走了出去。
不大一會兒工夫,小荷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小荷把粥拿到施文遠的面前,
說道:「呶,粥來了!」施文遠沒有伸手接碗,反而轉頭對張秀容說道:「大姐
姐,你們這兒有什么活要干嗎?」
兩個少女都被這一問問得莫名其妙。張秀容冰雪聰明,從施文遠的眉宇神情
之間已料到他的心思,心中暗自稱奇,這孩子小小年紀在如此困境仍然不肯平白
受人恩惠。於是她說道:「有呀.」說完轉頭對小荷說道:「小荷,梅園別院正
好缺少一個守門的小廝,待他身子大好了安排他去。」
小荷說道:「梅園別院不是有李大爺……」
話未說完已被張秀容打斷:「李大爺年紀又老,耳朵又背,又濟得什么事?」
說完背對著施文遠向小荷使了個眼色。小荷這才明白怎么回事。她笑著撫摸著施
文遠的腦袋,說道:「這小孩子蠻有骨氣的嘛!」
施文遠把腦袋微微一縮,讓了開來,說道:「我不是小孩子,我已有十二歲
了!」那小荷更是禁不住格格笑起來:「哦原來是個小男子漢呀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