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霏坐在出租車上，看著窗外，老舊的建築群，樓齡平均也有四五十年，陽台上的防盜網都生了銹，街道兩旁擺滿小檔口，僅容一輛車經過。

這里就是斜街。

窄窄的一條道，垃圾成堆，窗外的人面容鮮活，烈日下汗流滿面，為了生活奔走。

司機打起十分神，每回走這段路都特別累，既要看著亂闖的行人，又要顧著車子不去撞到兩旁的小攤小檔。

好不容易走完這一段，寬敞的大馬路終於讓車上的人都松了口氣。

「那邊兒真不好走，每回過我都提心吊膽的...」司機跟她嘮嗑

溫霏笑笑沒說話。

一座城市的貧富差距太大，直接導致的後果之一就是許多好逸惡勞的女人選擇走捷徑，用身體換錢。

過了斜街，往前走3公里，就是城里有名的「二奶社區」。

別墅群青磚綠瓦，小橋流水，遠處看還有點江南水都的意境，但實際上，徒有其表。

這樣歲月靜好的地兒住的卻是城里富人們包養的情兒。

溫霏微微出神，每次到這邊來，她心里都不知道什么滋味兒。

車子在路口停下，她給了錢，憑著記憶找到a17。

姚希詩打開門，看到站在門口的溫霏，愣了一下。

「你怎么來了？」她問

「來看看你」

溫霏看著她，她臉色不好看，披頭散發，沒了往日的神氣。

「你媽在家嗎？」

「出去了」

姚希詩關上門：「你先坐，想喝什么？」

「隨便吧」

溫霏放下包，看著她的背影。

姚希詩倒了兩杯鮮榨的橙汁，看溫霏死死盯著她看，她急促地笑了笑：「你看著我做什么？」

「你和蔣馳怎么回事兒？」她開門見山

「他告訴你的？」她臉色更加難看，眼底閃過一絲狼狽。

「蔣馳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你還去招惹他？！」

「我也是沒辦法...」她別過臉，聲音輕顫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別往火坑里跳！蔣馳那樣兒的你玩得過他嗎？！你傻逼嗎？！啊？」

她口不擇言，狠狠盯著她看，非要她給個說法方肯罷休。

姚希詩雙手握成了拳，她很少有情緒波動大的時候，可此時此刻，她覺得心里堵得難受，腦子也經不起思考。

在溫霏的質問下，她就像被最親近的人扒光了身子扔到路中央任人圍觀，很難堪。

「那你呢？」她指著溫霏，死死咬住下唇：「溫霏，你說我傻逼，那你呢？你賤不賤？你喜歡上自己的哥哥！你比我還傻逼！比我還賤！」

溫霏被她一氣，手揚起落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姚希詩被她打得頭偏向一邊。

令人窒息的沉默，許久，溫霏才找回理智。

「你太讓人失望了」她說

「溫霏」她肩膀一顫一顫的，抬起臉，已是淚流滿面：「你魔怔了，我沒有你想象中那么美好」

溫霏拿過沙發上的包，快步往外走，走到門口又折回來，她撫著她衣領上的皺褶，聲音輕柔：「你聽我的，離蔣馳遠一點，他有病的，記住了嗎？」

＊＊

溫霏回到家，見著溫浩安招呼也沒打，直接沖上樓。

溫浩安坐在沙發上，手里按著遙控器，心卻不在此。

自從那晚，他對著溫霏做了那樣的事，心里一直惶惶不安。他在網上咨詢過心理醫生，這樣難以啟齒的事只能通過網絡去傾訴。

那醫生說這是青春期性模糊，也許是禁欲太久，也許是性教育不到位，對妹妹的性沖動很多處於青春期的男孩子都會有，無處發泄的力，容易轉移到日常相見的人身上，這並不代表什么，讓他放寬心。

可他並沒有松一口氣，反而更加掙扎，因為有一點他隱瞞了，他對溫霏的性沖動，絕對不只是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