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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妾 東施娘 1249 字 2021-03-01

這樣對她?

霜霜全身都在顫抖,她看著對方的眼睛,卻覺得對方似乎早就看穿了她,看穿了她在想什么,看穿她是誰。霜霜死死地咬著牙,到如今她怎么敢說她其實是嘉寧,她的高傲早就被對方粉碎得一點不剩,自己像一個娼.妓服侍他,諂媚他,討好他。

她什么都可以不要,可是自尊心是她最後的一塊遮羞布。

她沒了國家,沒了父母,沒了公主之位,什么都沒有了,任何人都可以欺負她,一個小小的花娘可以打她,這個以前在自己面前像一條狗一樣的男人可以脫了自己的衣服,把她肆意地壓在梳妝台上欺負。

她怎么敢說自己是嘉寧公主,皇室之人應該是寧可玉碎不為瓦全。

國破之日,她和她的母後坐在空盪的大殿之上,母後眼睛里一點淚都沒有,只是摸著她的頭,「阿寧,跟母後一起走吧。」

她們都知道如果她們被叛軍捉到會有什么下場,父皇病死了,她的太子哥哥現在就在宮門口帶著最後一點親兵攔著叛軍,其實給她和母後爭取最後一點自盡的時間。

那時候的她根本就不敢跟母後說,其實她不想死,她怕。

她怕疼,也覺得還沒有活夠。

可是身為公主,國破怎么可以苟活?

她現在又怎么敢讓鄔相庭知道那么卑賤膽小的花娘霜霜其實就是那個天之驕女嘉寧公主。她想讓世人都知道那個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嘉寧公主英勇地葬國了,而不是借了一個花娘的殼子苟活著。

霜霜好半天才從牙關里擠出一句話,「我……因為我是芍金窟的花娘,鄔少爺不可以在我身上紋身。」

鄔相庭勾了下唇角,似乎在嘲諷她,「你是在求我買下你嗎?」

霜霜連連搖頭。

鄔相庭長睫在他的眼底垂下一片陰影,他那張臉在光線昏暗之處更顯得冷艷,烏眉雪膚,紅唇微抿,片刻後,他語帶譏諷地說:「那我買下你。」

他話落,霜霜眼淚正好從眼角掉了下來,滴落在桌子上,再逐漸干涸。

她睜著眼看著不遠處的那件紅色戲服,那件戲服上面的花紋正好是芙蓉花紋。

一只冰冷的手在雪白的畫卷上慢慢勾勒出一個字。

「庭」。

前面的戲台子又咿咿呀呀開唱了。

「我只道鐵富貴一生注定,又誰知人生數頃刻分明。想當年我也曾撒嬌使性,到今朝哪怕我不信前塵。這也是老天爺一番教訓,他教我余恨、嬌嗔、且自新、改性情,休戀逝水、苦海回身、早悟蘭因。」

霜霜把唇瓣都咬破了,能嘗到血腥味。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被重新穿上了披風,鄔相庭拿手擦了下她嘴角的血,隨後把她抱出了後台。

許星漢終於看到鄔相庭出來,連忙迎了上去,只是一迎上去卻愣了下,因為他表哥此時臉色鐵青,眸里有壓制不住的怒氣,而他懷里的人被衣服蓋得嚴嚴實實,連一根頭發絲都沒有露出來。

許星漢斟酌了語句,才小心翼翼地說:「哥,我們現在回去?」

鄔相庭頷首,繼而道:「把這里處理下。」

許星漢點點頭,「是。」

霜霜的紋身在後腰上,一個淡青色的紋身。她在床上趴了七天,紋身處不能沾水,所以都是鄔相庭給她擦身,擦的時候霜霜還是忍不住躲,躲了又被對方捉過來,最後老老實實地趴在對方的腿上,長發散落她一身,在雪白的畫卷上像樹枝一樣,蔓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