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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放,有時候低低你的頭顱,也許小樂會選擇你也不一定。』

易君然嘆息之後掛下電話。陸子放那雙原本明亮的眼眸也瞬間黯淡下來。他跟於小樂認識多少年?從8歲到現在,他想盡一切辦法欺負於小樂,讓他懼怕自己,可是最後他還是跟別人走了。易君然說的沒錯,他自恃過高的驕傲無論如何也無法忍受於小樂愛上別人的事實。

七年之癢。再深厚的感情也抵不過歲月的變遷。

陸子放畢業之後重新回到本市開啟了當地紅火的酒吧──相思。易君然曾嘲笑他說,『子放啊子放,相思相思,你思念的是誰呢?』酒吧里肆意放縱的音樂,也掩蓋不去陸子放眼底深處無盡的落寞。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一年。兩年。三年。四年。他跟於小樂整整分開四年,不曾相見。每次撥出於小樂的號碼,卻在一聲滴響之後被陸子放果斷地切斷。最怕相顧兩無言。那一年一時心直口快的話切斷了他跟於小樂之間的聯系。陸子放記得於小樂瘦弱的身體轉身時毅然絕斷的樣子,甚至沒有回頭。

陸子放會時常去看看隔壁樓於小樂的父母,自從於爸爸將於小樂掃地出門以後於媽媽幾乎每日以淚洗面地指責於爸爸,『孩子喜歡誰就喜歡誰唄!你干嘛非得把兒子趕出去!我就這么一個兒子!我不求別的,我這輩子只求他過得開開心心,你忘了為什么我們給他取名於小樂嗎?不就是希望他快樂嗎?』於小樂向來一根筋,被父母趕出家門後,就真的沒再回過家。連一通電話都沒有,連於小樂現在做什么工作都是於媽媽從別人那里聽來的。以前其樂融融的一家,失去了於小樂,也失去了原有的生氣。

就在陸子放以為於小樂的名字就要在生命里淡去的時候,他卻又一次毫無征兆地闖進他的生活。於小樂狼狽地拖著行李箱,就像這四年他們從未間斷過聯系一樣,臉上掛著傻笑道,「子放,留我吧。」

開什么玩笑。大清早的,他還以為是誰,居然是四年未曾謀面過的於小樂。還一副好像他們之間什么都沒發生似的。於小樂的神經有時候真是大條得可怕。

陸子放二話不說准備關上門,於小樂急急地走上前,「誒──子放,你別關門啊!」

「開什么玩笑!?」陸子放一個轉身,將跟上前的於小樂逼回門口,「誰他媽要留你!你最好給我哪來滾哪去。」

「子放,我們朋友一場……」於小樂企圖用多年來青梅竹馬的情意感動眼前無動於衷還帶著起床氣的男人。

「於小樂,你自我感覺也太良好了。誰跟你是朋友──」於小樂不說還好,一說起這個,陸子放就想起七年前於小樂跟著秦越絕然轉身的樣子。他們早就不是朋友了。誰他媽要做你的朋友,「媽的──誰告訴你我住在這里的?」

「我打電話給君然……君然說他不方便留我,所以讓我來找你──」於小樂戰戰兢兢地解釋道。

「你愛去哪兒去哪兒,總之別來煩我。」陸子放甩上門,繼續滾回房間。於小樂被陸子放關在門外,抿了抿嘴唇,干脆一屁股坐在門口,哪兒也不去。

陸子放在床上又翻來覆去了幾下。於小樂一來就搞得他心神不寧。原本他都已經對這個人死心了,現在又突然出現算什么。說起來,還得怪易君然那個賤人。二話不說,陸子放拿過電話,還沒等易君然開口,他就破口大罵道,「易君然,你他媽給我搞什么名堂!你把於小樂弄來我家是怎么回事!?」

靠在易君然懷里的人動了動毛茸茸的腦袋,一雙琥珀色的眼睛微微眯著,被電話鈴吵醒的他有些不開心地咒罵道,「卧槽!誰啊……吵死了。」

易君然看到懷里的楚沐澤被吵醒了,便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