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桌子上壓了一張字條，上面是陸子放龍飛鳳舞的筆記，瞬間勾起了於小樂學生時代的回憶。

『書房的電腦可以用，但櫃子里的書不要亂碰。冰箱里有吃的，微波爐熱一下就好。我大概九點回家。』

沒有多余的話，昨晚發生的事情，只字未提。這就是陸子放的風格，這么多年來，陸子放一點都沒變，只有他變得越來越糟糕。

於小樂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離開那個家的。那里曾經是他和秦越的家。他以為秦越看到他的時候，最起碼會驚慌失措地解釋一下，告訴他他不過是一時意亂情迷。可是他錯了，秦越看著他的眼神冷到他發慌。

赤裸著身體，秦越拉過毛毯蓋住身下的人，小心翼翼的樣子是於小樂從未得到過的關懷。以前於小樂覺得秦越對他不關心是因為不好意思，那一刻他才明白，那是因為秦越從來沒有愛過他。七年來他所有的付出，不過是填補了秦越那顆空虛寂寞的心而已。

秦越將懷里的人抱回房間，出來的時候已經套了一件睡衣。那件睡衣，於小樂從來沒見過。他扯了扯嘴角，那一刻於小樂真希望自己是個傻子。那樣他還可以裝作什么都不知道。

明明捉奸在床的是秦越，可是於小樂卻比他緊張。他慌張地看著秦越，甚至眼神里帶著哀求，「秦越。」

秦越沒有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冷若冰霜道，「於小樂，我們分開吧。」

意料之中的答案，於小樂倒吸了一口氣，所謂的自尊在愛情面前分文不值，「秦越，我們在一起那么多年……剛才的事情我可以裝作沒看到。」

秦越像打量怪物一樣看著於小樂，「於小樂，我從來沒愛過你，你還要裝作聽不到嗎？」

於小樂笑了笑，「秦越，我在乎的只有你。」

秦越嘆了一口氣，他不明白於小樂執著他的原因。當初會跟於小樂在一起，是因為那雙眼睛長得像唐初。可如今唐初回來了，自然也沒有了替身的必要。於小樂哪里都不像唐初，沒有唐初的驕傲，沒有唐初的美麗，沒有唐初的壞脾氣，唯獨那雙眼睛像得如出一轍。

「於小樂，我們好聚好散。」說著秦越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張信用卡，里面是十萬塊錢。這些年，於小樂不曾要過他一分錢，每天的早晚兩餐都是他盡心打理的。說實在的，於小樂真是一個好情人，只可惜秦越不愛他。

秦越將嶄新的信用卡遞到於小樂面前，「這是給你的補償。」

於小樂死死盯著那張信用卡，眼睛里冒著淡淡的血絲。他不敢相信，七年的付出，換來的卻是秦越的一張信用卡。這簡直太可笑了。難道秦越認為，他跟他在一起只是看上他的錢嗎？

於小樂什么都沒說。已經夠了，他放下自尊懇求秦越能夠回心轉意，得到的卻是讓他無所遁形的侮辱。他起身走進自己的房間，東西並不多，大概整理了20分鍾的樣子。一邊整理一邊於小樂還自嘲地想，在這個房子里住了那么多年，屬於他的東西竟然少得可憐。

拖著行李箱，於小樂掏出公寓的鑰匙放在客廳的桌子上，淡淡道，「鑰匙我放在這里，秦越，祝你過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