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養了外室怎么辦(雙出軌)三(1 / 2)

短篇合集 悄咪咪寫H 2110 字 2021-03-01

許嵐應約出現時,季臻驚艷了一把。她愛美,也懂得識美人。美人只著一身素白衣衫,垂鬟上單插了一根銀簪,很是簡略卻又有些出塵的意味。

季臻突的就有些心虛,前些日子她和老太太正在氣頭上,只一回府又聽人說來了個魏昫的青梅竹馬,她當即就鬧到老太太那里,人都沒見著就搶先送出府了。好在她是約她聽戲,台下的熱鬧倒是讓兩人之間不用那么尷尬。

今日這出戲是季臻極喜歡的《浪江湖》,講的是一對江湖兒女懲奸除惡,浪跡江湖的事兒。每到高潮時分,季臻總忍不住叫好,若不是許嵐在這里,她想必早已讓如簌去打賞銀子了。

「季姑娘很喜歡看戲么?」,一場戲過半,季臻突然聽到許嵐問她。

季臻雖覺許嵐這般稱呼有些奇怪,只轉眼又想到她因生意的事在外行走時,如簌她們都是稱她姑娘的,那點疑惑當即被拋了開去,季臻點了點頭,興趣盎然地和她聊著,「這一場是我最喜歡的。」

許嵐聞言突然笑了,「是么?那你知道這出戲後面,本來應該還有一出戲么?」

許嵐看她滿臉狐疑,方才慢慢道來:「我恰好和寫這劇本的人有些緣分,《浪江湖》後面本還有一出《忘江湖》,不過才寫完劇本他就不知所蹤,只留了手稿,恰好我手邊有一份拓寫後的。」

「真的?那我能借來讀一讀么?」,季臻十分驚訝,難怪她每次看這出戲總有股意猶未盡之感,看來並不是她的錯覺,若真有後半部分,她真是恨不得能立刻借來讀一讀。

許嵐見她神色欣喜,完全坐不住的模樣,行為舉止渾不似內宅婦人的模樣,轉念又想到季臻已嫁給魏昫四年光景,卻仍是天真爛漫的少女模樣,魏哥哥是真的將她護地很好吧。

許嵐拾起桌上的白瓷杯,輕輕抿了一口,笑著說道:「你別急,等這出戲看完,晚點我差人去取來送到府里,你看如何?」

季臻=也覺自己有些心急了,歉意地笑了笑,「是我糊塗了。這後面還有頂精彩的戲呢,就這樣錯過倒是可惜了。」

兩人又聊了許多,待一出戲罷,已是午後,許嵐欲先辭行,季臻忙將她留住。季臻打小就無拘無束,行事頗有些混不吝的,閨中女子又多細膩,季臻惡名在外,一來二去也無甚交心密友。魏昫那天已和她交了底,季臻這番見許嵐,那模樣氣質就合她眼緣,又何況許嵐也愛聽戲,她心中就更生了幾分相交之意。

季臻打定主意,緩緩道:「許小姐若是不嫌棄的話,不如前往府中一敘。待用過飯後,我再差人送你回去」

許嵐見季臻是真心留她,也未推辭,兩人便一同回了魏府。

魏昫下朝後往季臻院子走去,剛過假山便撞到季臻派來的小廝說道她今日接了許嵐入府,想到小妻子這般識大體不忍唇邊生笑。魏昫起身折返,卻見許嵐從假山旁走了出來。魏昫見許嵐面上一慌,避嫌一般退了幾步,看上去並不像是故意出現在此。

女人站在那里,新月一般的眉眼微垂,衣裙素凈,像是種在盆栽里被風摧折的蘭草,孤零零的一株,卻仍不願隨風搖擺,明明是剛強的姿態卻又讓人很難不生出一絲絲憐惜。

對許嵐的印象其實早已模糊,魏昫十歲那年發了一場高燒,再往前些的記憶丟了許多。那日他和季臻爭吵過後去見許嵐,去得匆忙,聊得更多的也是她亡故的父親。許父許之霖曾任青州知州,在世時曾為新政推行出過不少力。

許嵐突的仰首看他,不期然正對上魏昫打量著她。許嵐面上一紅,聽他問道:「許姑娘的風寒好些了么?」

男人身上的朱紫朝服還沒有換,應該是下了朝就直接往這里趕。他額上的發一絲不苟地束在冠里,五官依稀似少時模樣,卻是完全舒展開脫了稚氣,那雙眼更是深沉得讓人有些不敢直視。他與記憶中的那人早已相去甚遠,只是再次聽到他叫自己許姑娘,許嵐仍是有些恍惚,她柔身福了福:「托您的福,現在已經好了很多。」

魏昫見她今日氣色確實不錯,點了點頭,突然說到:「臻臻是個急性子的人,之前做的確實有些過分了,但她並無惡意。」

「自她嫁過來,家母對她多有責難,她對這些就敏感了些。如果她冒犯了你,在這里我替她賠個不是。」

提起季臻,男人深邃的眉眼都柔和了許多,「臻臻做事雖然有些莽撞,人卻最是熱情良善,你剛來此地,若是有什么不便的,可以多找她商量。」

許嵐心中酸澀,自父親去世後,繼母便想將她嫁給青州的富商,為弟弟將來在青州的仕途積攢人脈。雖知兒時戲言不足當真,她卻仍是抱著一絲希望,從青州逃了出來,行了萬里到了澧都,卻才得知他已娶妻,且二人這般和睦。

許嵐終是收住情緒,輕聲笑道:「今日我和阿臻才一起看了出戲,沒想到阿臻她竟也是個喜歡看戲的。又正好我有那出戲的話本子,告訴她後她心急的連戲都要看不下去了。」

魏昫忍俊不禁,搖頭笑道:「她可是個戲瘋子。」

許嵐沒再多言,告了退便離開。原來剛是林叔傳了急信給季臻,季臻忙於處理,又怕她一人待著無趣,便吩咐下人帶她去府內的花房賞了會兒景。

許嵐再見到季臻,未加掩飾,將方才的偶遇說給了她聽。季臻覺她行事磊落,更打定了相交的主意。

自那以後,季臻無事便會約許嵐,兩人年歲相仿,又有些趣味相投,一來二去便也成了相熟密友。

進入初秋,季臻徹底斷下了避子的湯葯。為求子順利,季臻想要前往都城外的靈韻寺拜拜菩薩、捐捐功德。那只是一處小廟,因與季家有些淵源,季臻每次禮佛,便都去了那里。只路途遙遠,行程苦悶,季臻不想獨自一人前去,便央了許嵐一同前往。

待季臻捐完香火,日頭漸已西沉,兩人坐了馬車往城內趕。才下過雨,郊外的路十分泥濘。許嵐體弱,在外奔波了一天早已疲乏,現下又被馬車顛來復去,胸中悶得不行。季臻怕分她心神便也不再找她說話,季臻枯坐許久,只覺昏昏欲睡。

突的一聲驚叫將季臻驚醒,季臻狐疑,忙喚如簌,卻無人應。季臻心道不好,只是今日恰逢初五,季寧會去看望他的幼妹,並不在她身邊護衛。她一時疏忽,並沒帶多少隨從就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