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小的查到大概四個月前，南軒王妃就安排了人在府外打探。爺去青州沒多久，那人也跟著去了青州。」

「混賬！被人盯了四個多月，竟一點都沒發現嗎？」

魏昫斥道，「把人先抓來嚴加拷問，若他還有同謀也一並先抓起來。」

假若知道此事的人不多，還尚有回旋的余地，只要將那探子抓牢在手里，即使鬧到季臻面前，憑他這些日子了解到的這女人劣跡斑斑的往事，他也不怕季臻不信他。

只是這樣做還是太冒險了。

魏昫凝眉，「再讓人仔細查查南軒王妃，重點放在她在北戎以前的事！」

只要是人，就會有弱點，他不信他找不到她的弱點。

臨出發前，與趙瑜之商討完最後的事，季臻才有幾分塵埃落定之感。

年少的她如何能想到有一日她會嫁人、也會考慮生子，竟甚至會成為她曾最不屑一顧的商人。可當她意識到時，她已經走上了這條與她曾經的期望完全不一樣的路。

可她也不覺得後悔，能遇到魏昫，大概已經彌補了她短暫的人生里所有的缺憾和不完美。

「怎么了？笑得這樣奇怪？」，趙瑜之看著出神的她問道。

這些日子的相處，兩人關系早已較初時緩和，季臻緩緩答道：「就是覺得有些荒誕，現在做的這些都是我從沒想過的。」，

「難道你沒想過你會接手季家，讓它在你手里變得更加壯大？」

季臻搖頭，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以前只想當個俠女，和師兄一起浪跡江湖，四海為家。」

趙瑜之笑了，「那難道不是氣話？」

季臻再次搖頭，「我是認真的。」

「那又為什么沒去呢？你並不是能被人攔住的人！」

季臻不語，只淺淺笑了。

「是因為魏大人？」

季臻臉頰微紅，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女人的笑甜蜜得刺眼，想起瓔珞說的那些，趙瑜之不禁問：「可是，他值得么？」，

「他值得的。」，季臻斬釘截鐵。

「即使他背叛了你？」

「阿昫他不會背叛我的。」，季臻目光堅定。

才要出口的話被強制壓回，他不能戳破，瓔珞如今做的事只會對他有好處。

這一次，又換了了魏昫送她離去。

馬上烏發高束，一身墨色勁裝，英姿颯爽的女人在烏壓壓的人群中格外惹眼。魏昫牽了韁繩，「怎么不坐馬車？」

「馬車太慢了，騎馬還快一些！」

「騎馬太辛苦。」，他掃了眼四周，撞上了趙瑜之的視線，「而且我不喜歡別人這樣看你。」

男人罕見地醋了，季臻笑著彎腰，在他額上親了口，「這樣大家就都知道，我最喜歡你了。」

魏昫失笑，「你啊…」

季臻突然說道：「阿昫，若是我們將來有了孩子，我可以自豪的告訴她，她已經有了最好的父親，她的父親是大梁史上最年輕有為的尚書。」

「可是我也不想被你壓下去啊！為了將來我也能做當一個令她驕傲的母親，阿昫，我要多努力才是！」

季臻說完就拉起韁繩，揮著手燦爛笑道：「阿昫，等我回來。」

魏昫全身愣住，朝陽里的女人，美好得像是他不配擁有的存在。

季臻才走，魏昫就收到了瓔珞來的字條。女人邀他今晚到楚樂館一敘。魏昫本不想去，在看到末尾女人的警告時，他略思忖後，還是去了。

剛推了門，就聞到一陣香風襲來，魏昫厭惡地皺了眉。

「大人來遲了。」，寬闊的大廳上，瓔珞依偎在一個男人懷里，正喝著他喂的酒。

魏昫見狀，「王妃既已有人作陪，魏某就不打擾了。」

「來都來了，大人還要走？」，瓔珞扶著榻邊微微坐起，她身後的男人識趣的帶上門出去了。

「過來！」，瓔珞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朝他招呼道。

魏昫陰沉著臉走到她身前，又見她枕著臉歪頭看他，「坐呀！大人呆站著干嘛！」

「難道還怕瓔珞吃了你不成？」，女人笑得花枝亂顫。

魏昫剛坐下，就見她端了杯酒來。

見他不接，瓔珞問：「大人是怕里面下了葯？」

她仰頭喝下半杯，又遞到魏昫唇邊，「這下可以喝了吧！」

魏昫避開女人的唇印，才將剩下的酒喝掉，女人已經撲倒了他懷里，「大人這樣謹慎，奴就算想把大人灌醉了再行那不軌之事，這下也沒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