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照顧病患坐騎是主人應盡的義務(2 / 2)

不過常言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既然沈月娥提到了往來信件,那就先看一遍再談處理措施好了。

想到此節,王九便逐一打開密室內的儲物箱,其中大部分都是銀兩,草葯等針對風起境修士的貼心輔助之物,只有一個小木箱里放滿了書信。

打開其中一封,卻是沈月娥寫給李風雲的。

「風雲,你我相戀幾年來,書信往來無話不談,我本以為天下情侶,再親密也不過如此。然而不久前我去金玉城,卻見識到一種奇妙的情書,名曰『文愛』……」

——

「原來如此,這就是所謂『文愛』啊。」

翻閱過沈月娥與李風雲的書信後,王九感覺自己真是漲了見識。以前仙魔大戰的時候,落語曾經和他提起過,作為九州時尚先鋒的青州,流行著一種名為『文愛』的時尚文化,然而不等落語為他詳細解釋文愛的概念,最終決戰就爆了,所謂「文愛」也成了不解之謎。

現在倒是了卻了劍靈的一樁心事。

可惜這並不能解答王九先前的疑問,沈月娥打算讓他如何處理這些書信?

難道那個聰慧的女子,看出自己對人情世故不夠精通,所以用書信的方式來給自己講解文愛?算了,到時候把書信交給李輕茗鑒定好了。

而就在王九准備收拾東西離開的時候,忽然沿著劍世界的藤與花,聽到院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昨天被他三劍點破護體外功的仆人組,李元李立李朋。

三人在門前站定,踟躕半晌後,終於有人開口。

李立說道:「小姐,是我們,那個,我們又來了。」

李朋說道:「對了,平哥是因為經書作業抄襲被現,現在被老爺罰跑圈所以來不了,絕不是對小姐不敬……」

「你閉嘴,沒必要說這些無關的東西!那個,小姐前段時間武藝精進,我們都是佩服不已的,但是拆遷工作是家族已經定下的項目,希望小姐不要讓我們為難,還是盡快收拾行李搬去大院里住吧。」

這次李立開口,氣勢明顯虛了一多半,顯然是先前被捅出了陰影,旁邊兩位小伙伴更是多一句話都不敢說。

王九在下面聽了,知道是找李輕茗的,便不予理會,開始收拾箱子里的東西,然而收拾了半晌,卻也不見李輕茗出門迎客,只等得門口三名家仆逐漸有膀胱炸裂之勢,尷尬萬分。

王九飄回房間一看,只見小姑娘剛剛運完了一周天的內功,正睡得踏實。

再飄回院門,三個仆從依然在門外站得筆直,強忍著下體不適,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儼然一副等到地老天荒的架勢。

王九見此情形,百年從李輕茗房中取出紙筆,寫道:「李輕茗不方便會客。」而後便以操形陣將其輕飄飄送出門外。

李立正好接過紙條,只看得一愣。

李輕茗不便見客?這什么鬼?!

旁邊李朋見了,松了口氣說道:「小姐說不方便會客,咱們還是走吧。」

「呸,走個屁!動你的腦子想想,這紙條是誰寫的?!」

「當然是小姐寫的,這院子里又沒有別人。」

李立冷笑:「小姐寫信會用第三人稱嗎?又不是五六歲的孩子!」

「什么叫第三人稱?」

「你……旁聽文化課的時候,除了睡覺能不能做點正事!」李立恨不得踢死這個蠢貨兄弟,「而且小姐的字跡也沒有這么朴素生疏,她十歲那年的書法就讓很多教習自愧不如了。」

聽到這里,李朋還兀自莫名其妙,李元已經總結道:「院子里存在外人的可能性是95%,而且來者不善的概率是72%。」

李立肅然:「綁架?」

李元精致分析道:「李家是相州七大世家之一,就算近些年略有衰退,在青雲城也是獨占鰲頭,影響力指數達到41.5%,遠勝錢家和6家,算得上樹大招風。小姐一個人住在舊宅,安全系數比大院低89.3%,的確容易被人趁虛而入。」

李朋聞言頓時急道:「那還等什么,趕快進去救人啊!」

「怎么救?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這舊宅小院,制住小姐的高手,就憑咱們三個?」李立一邊流淌著冷汗,一邊握緊了拳頭,「此事非同小可,李元你先回去報信,我們兩個在這邊看著……不對,這樣容易打草驚蛇,要走就三個一起走,假裝沒看出這封信的破綻,穩住對手再說。」

李元補充道:「旁聽文化課的時候,家中教習講過,營救人質時也需要不斷給人質提供信心,讓他們能堅持下去。」

李立問道:「要怎么給信心?」

話音未落,就聽李朋扯著嗓子喊道:「小姐,等著,我們很快就帶人來……」

「卧槽你個智障!」

李元和李立當場暴走,把李朋按在地上一頓打,然後連滾打趴地把他拖走,只在地上留下雜亂的血跡……

——

片刻之後,李元李立和李朋氣喘吁吁,面色慘白地回到他們幾人的住處小院里,李朋還輕輕咳著血。

剛剛繞城三周跑,躺在地上粗喘如狗的李平見到三名小伙伴的慘狀,頓時一驚,在地上輾轉顫抖想要起身,卻實在虛脫無力,形如痙攣。

「怎么回事,你們又和小姐打起來了?不是說了,這次我去不了,你們要小心做事么!」

「不是不是,平哥,大事不好,小姐被人綁架了!」

「什么!?」

三人組七嘴八舌地把院門口的經歷交代一番,因為事緊急,彼此不斷搶話,只聽得李平一陣陣的煩惡欲吐。

而等他理清思緒以後,再看到三個小伙伴焦急無措的臉,便不由冷笑:「你們三個笨蛋,被人騙了都不知道!」

「啊?」

「我問你們,如果真有個膽大包天的綁匪,敢對輕茗小姐下手,又豈會留下這種連你們三個笨蛋都看得出的疏漏破綻?那張字條遞出去,豈不是打草驚蛇了?」

三人組頓時語塞。

「那,平哥,依你之見,這是怎么回事?」

「這還不是明擺著的嗎?你們都被小姐給耍了!她用左手寫張字條,就把你們三個嚇得屁滾尿流!還好你們先把事情告訴給我了,不然若是直接驚動了老爺和夫人,看你們要怎么收場!」

三人聽得慚愧無地:「現在該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先跟夫人稟明實情唄,不然等夫人購物回來,問起為什么小姐還沒搬,還不是要露陷!」

話音未落,就聽遠處傳來一個女子的嘆息聲。

「不用了,我已經知道了。」

四人大吃一驚:「夫,夫人?!您回來了?」

「嗯,風雲忽然說想起個修行問題,就急匆匆趕回來了……剛剛你們說,小姐那邊用一張字條就把你們騙回來了?字條在哪里,給我看看。」

李立戰戰兢兢地從懷中取出字條,只是還不及伸出手,字條就被一股無形之力托起,飄飛到他們四人的小院之外。

身為李家大院的女主人,6莘修為不算絕高,但對於管家、仆從這一級的人來說,已是天上神仙一般的人物。

過了一會兒,6莘又嘆了口氣:「這字方方正正,毫無花哨,甚至顯得有些生疏,的確不是輕茗的字,但要說是有綁匪謀害她,卻有些駭人聽聞了。青雲城雖然不是李家一家的青雲城,那個女人留下的宅子也不在李家大院之內,可也不是隨便什么人就能潛入進來,對李家人不利的。」

李立等三人唯唯諾諾,不敢多說。

「不過你們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她一個人住在外面,著實不安全。何況這些年她修行進度停滯不前,不思加倍努力突破瓶頸給你,反而分心旁騖,連這種上不得台面的陰謀伎倆都用出來……此事我會找時間和風雲商量的,你們先不要管了。」

——

與此同時,在輕茗的卧室里,少女小心翼翼地伸著懶腰,揉著眼睛,問道:「之前外面好吵,怎么回事?」

王九說道:「你家的那三個仆人又來了。」

「什么!?」李輕茗的懶腰當場就是一僵,牽動傷處,痛出了眼淚,「那三個人還來?他們來干什么?!」

王九說道:「催你搬家。」

「我哪也不會去!」李輕茗咬牙切齒後,又問道,「當時我在屋里睡著,只聽到他們在院外喊叫,是在喊什么?」

「哦,是那個高高胖胖的人吧。」王九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景,說道,「他說讓你等著,他們很快就會帶人來的。」

「什么!」李輕茗簡直驚怒攻心,「這是在威脅我咯!?」

「以我對他們的了解,我認為應該不是威脅。」

「你一口破劍對人類有什么了解!?」

「這倒也是,我對坐騎的確認識不深,年輕的時候也常被人評價為不懂人心。」

李輕茗實在沒力氣和王九廢話,強忍著腰傷,蹣跚腳步走出卧室,來到小院門口,一推開門,就氣得眼前懵。

「這,這群賤人,居然還敢在我門前留血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