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了三天之後,終於忍不住,上門堵人了。
郎朗一開門,看見是楊洋,臉一下子覺得有些發燒。他讓楊洋進來,自己燒水給他泡茶,卻支支吾吾不敢回話,也不敢看他,生怕自己的樣子被發現什么端倪。
而這場景在楊洋看來,便是自己惹他不高興了,被郎朗甩冷臉。
在他連說了半天話都得不到三個字以上的回復之後,楊洋終於急了,放下茶杯,走到郎朗身邊坐下,湊近,面對面看著他的眼睛,問:「你到底為什么生我的氣?」
郎朗不敢看他,往後躲,整個人幾乎都倒在了沙發靠背上:「我,我沒有……」
「你還說沒有?」楊洋越湊越近,一字一頓,「你不肯看我,我說什么話你都愛答不理,發短信不回,打電話不接,讓你出來玩你也不肯出來,郎朗,我到底怎么惹著你了?」
郎朗被他逼得,不得不看向他的眼睛。楊洋的眼睛又黑又亮,好像一汪深深的湖水,他一看,便好像整個人要跌進去溺死一樣。郎朗感覺自己心跳好像都漏了一拍,一瞬間,幾乎克制不住要吻上楊洋的嘴唇。
然而,他並不敢這樣做。郎朗轉開臉,想走開,找個什么借口搪塞過去。剛准備起身,卻被楊洋眼疾手快按住,掙扎之中,楊洋一下子把他壓在了沙發上,一瞬間,兩個人以極近的距離,幾乎是貼在了一起。楊洋的眼睛里寫著怒氣,他看著郎朗,說:「你知不知道,這兩個星期,我每天都在數著日子過,數著日子從這深山里出來,第一件事就是聯系你。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跑到村頭那塊大石頭上,站在上面舉著手機給你發短信,但是從來一條都發不出去。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曖昧不清的話語里夾雜著危險的電流,一瞬間,郎朗的心情從惶恐變成難以置信的狂喜。楊洋……也在想他?
是他想的那樣嗎?
郎朗於是小心翼翼地問:「這些……這些話,你為什么都不告訴我?」
楊洋氣哼哼地回答:「我怎么告訴你?你連理都不肯理我!」
男人熱烘烘的體溫貼在郎朗身上,讓他心臟「砰砰」地狂跳不止。他張了張嘴,猶豫半天,終於說:「楊洋,你不在的時候,我也很想聯系你。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怕你太忙了……」
楊洋挑眉,等著郎朗繼續說。
郎朗閉上眼睛,心一橫,說了實話。
「楊洋,我覺得你很好,我很喜歡和你在一起,超過朋友那種喜歡。但是,我怕你不這么想,我怕你一發現我的想法,覺得我對你好是另有圖謀,從此失望了,討厭我,覺得我惡心。」
說完,郎朗等了半晌,也沒聽到回復。過了一會兒,他忽然聽到楊洋一聲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