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議:「你這鍵盤也挺貴的,要不我掛閑魚上賣了吧?」
我室友面帶委屈:「不行。」
行吧,不賣就不賣吧。
我隨便打開一個空著的抽屜,把鍵盤塞進去,問他:「放著兒,行吧?」
我室友:「嗯,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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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不過是卸了個游戲,但卻表現得跟失戀了似的。生無可戀地、氣若游絲地、光明正大地使喚我。
「年年,給我把書翻個頁。」
「年年,幫我拿一下睡衣。」
「來,年年,給我倒半杯水。」
「年年……」
我:「你還有完沒完了?」
他一本正經的:「我剛才失去了生命中非常重要的東西,我的青春也已經送給你了,現在我正在迷茫。」
說話還按著他的心口。
卧槽?
你就送給我一個二手鍵盤,就把自己當林妹妹了?
不就卸一個游戲嗎?
分分鍾可以裝回來的好嗎?
我警告他:「請你,立刻,變正常,行嗎?」
我室友,他回頭說了一句話,聽得我背後發涼。他說:「變得不正常的,難道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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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我室友隔著空氣對望,我試圖通過控制表情讓自己看起來更加鎮定,但是我內心是崩潰的。他是跟我最熟悉的人,如果我有什么變化,只要他稍微注意留心,就不可能不發現。
我扯著嘴角保持微笑,問:「我哪有什么變化?」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說:「再過幾天就是十一了,你半個月前就該計劃著去哪兒玩了,可你現在連提都沒提過。」
我:「…………」
哦,是我想多了,他沒看出來。
我還真,他媽的,不知道該不該高興了。
我說:「那是因為我們要打工啊。」
我室友:「小a問過我,能不能把我們倆十一的班都排給她,我答應了。」
我沒聽小a說過這個,「為什么啊?」
我室友說:「假期三倍工資。」
原來如此,小a可能是家庭條件不好,她一個小姑娘勤工儉學還這么活潑開朗,真是挺不容易的。
「你別腦補了,」我室友打斷我,「是她這學期沒拿到獎學金,沒敢跟爸媽說,打算多賺一筆錢。」
我:「假裝是獎學金啊?」
我室友點頭,繼續問我:「現在有假期了,想去哪里,玩什么?」
我:「………」
我說不上來,我也不知道,我距離正常的社會生活已經有好多年了,出去玩的話,要坐飛機?還是坐火車?
我能去哪里?
我也能去嗎,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那種?
我卡了殼,連假裝我很正常的想法都沒了,只能茫然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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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卻出奇地有耐心,似乎在等著我回答。
我勉強回憶了一下自己大四這一年的十一假期做了什么,硬著頭皮說:「去……去看海?」
聽起來挺傻的,但是我那年是真的去看海了。
我室友有些不滿意:「看海?小姑娘才去。」
卧槽,我沒記錯的話,你跟我一起去的好嗎!
沒一會,又聽他說:「周穎也說想去看海。」
我:「……」
不知道為什么,最近聽到周穎這個名字,我就不太開心。
我說:「我不想跟她一起去。」
我室友哈哈大笑:「系花也沒說要跟你去啊!」
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