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心?
我平時是想不到這個詞的,但是那段經歷不可避地影響了我的自我認知和自信心。我只要稍微想象一下就知道,如果被其他人知道賀衍對我做的那些事,他們會以怎樣的惡意去揣測我,又會用怎樣同情的目光去看待我。
所以,我當時才會想,或許死也是一種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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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室友,我還是低估了他的承受能力。比如我在他懷里醒來時,他說:「年年,你不愛看就不看,怎么還睡著了呢?」
我:「…………」
我特別想告訴他,我這不是睡著了,是受到某種刺激做出的激烈反應也就是暈倒了。
但是我忽然想到,或許我的反應並沒有我想象得那么激烈。可能在我想象中的掙扎和反抗,事實上只是我軟軟地往下倒而已。
我平靜地告訴我室友:「我不是,我沒有。」
我室友看了我一會,非常怒其不爭,「年年,我說你一個男孩子,怎么還怕鬼呢?」
「怕鬼就算了,你抱著我叫鍾馗大師就算了,你抱著我叫賀衍算怎么回事?」
我:「………………」
我從他懷里起來,否認:「我沒有,我不記得了。」
我室友替我把眼鏡摘下來,關了電影,開了燈,非常直白地表達一件事他不高興了。
我:???
我身體反應比腦子反應快,非常迅速地在他站起來的瞬間拉住了他的衣角。
他非常無奈,「我不走,你先放開,我去給你倒杯水。」
我沒放手,我說:「我不想喝。」
我其實不太理解自己為什么會這樣,我就是……不想讓他走。
與其說我不想一個人,這種感覺更像是……不想被遺棄。
我終於變成了你想要的樣子,你為什么又不要我了?
為什么要放任我、甚至拋棄我?
我室友把我的手從他腰上拿開,看著我的眼睛說:「年年,你現在把我當成誰了?」
我被他問懵了,把他當成誰是什么意思???
我緩慢地搖頭,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我心里是害怕的,現在他眼里的我,是不是一個瘋子?
果然像我這樣的人,即使重生了,也沒辦法裝作什么都沒發生那樣、再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了。我不想去怨恨的,但是在那個瞬間,我恨不得自己從來沒認識過賀衍。
「不,我沒有……」
「年年,」他打斷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你跟賀衍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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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個問題過於猝不及防,我沒有足夠的心理准備。
一直以來,我因為賀衍去咖啡店打工以及後續的一系列瞎折騰,我室友都是不過問、不干涉的雖然其實什么都知道,因為我什么都會跟他講。但是很明顯,他這個問題不是在問我偷偷去看一眼賀衍或者給他送杯咖啡這樣的小事。
他把我從沙發上拎起來,問我:「你是不是從前就認識賀衍?」
「啊???」
但是他這樣理解好像也行,我告訴他:「你這么說,好像也沒什么不對。」
「年年,」他提醒我,「你不說,我也能查到,我不想查你,但我會去查賀衍。」
不,你查不到的。
因為那些事都還沒有發生。
「你這是什么表情?不相信?」我室友非常不滿意,他難得霸總一回,我還不配合。
我趕緊給他順毛,我告訴他不用查,情況很簡單,就是我單方面喜歡賀衍,但是賀衍不太想理我。
我室友:「…………」
他盯著我看了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他問我:「年年,你搞基也沒什么,但你怎么能放著我不喜歡,去喜歡賀衍呢?」
我:????
卧槽現在的直男腦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