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晚，才六點多。

我沒忍住伸手摸他臉，打算偷偷摸一下，這多浪漫啊！

但是我剛碰到他就醒了。

浪漫沒成，但是驚喜成了！

他萬分激動地：「年年，你能看見了？」

我笑著：「嗯。」

「終於不怕做噩夢了，我前幾天夢到你不是你，是賀衍，」這個夢還特別真實，「我急哭了，我說要去找你，他不光我讓我去還要戳瞎我。」

我室友：「……」

「挺好一件事，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嗯，戒指我很喜歡，但是你怎么能偷偷地就給我戴上了呢？」

他道：「醫生說你快恢復了，萬一你恢復的時候我不在，看到我的戒指也行啊！」

141

洗漱完、吃了早餐。

他問我：「讓韓叔送你去醫院，還是等我考完試再一起去復查？韓叔要是知道你痊愈了一定很高興，他一直很內疚。」

我搖頭：「要沒有他，你還沒那么快找到我呢……讓韓叔送我吧，你安心去考試，我一會去學校接你。」

他笑了笑，「好，那我在學校等你。」

142

在醫院等檢查報告的時候，有兩名警察找我。

他們出示證件、簡單地作了自我介紹，說是案件的負責人，得知我視力恢復了，問我能不能指認嫌犯。

我點頭。

他們帶我去了醫院的一間病房。

「你還不知道吧，賀衍出車禍了，」其中一名警察說，「我跟同事已經在這兒守了幾個月了，看起來一時半回還醒不了……」

我站在門口往里看，病床上是賀衍，賀陽坐在床邊的小沙發上，他可能是聽到了動靜，毫無生氣地抬眼看了看，但卻跟沒見到我一樣，沒什么反應。

我其實不太明白賀陽對賀衍到底是個什么樣的感情，賀衍說他是小孩兒，心性不定……那他們是分手了？

可看這樣子，賀衍不醒就算了，醒了還得繼續糾纏。

但那都已經跟我沒關系了。

我做好了心理建設，但是警察只是在病房外指了指賀衍，問我：「是他嗎？」

我說：「是的。」

「行，既然知道是他就好辦了……」他們沒有再問下去，「其他事交給我們就行，筆錄之前做過就不重復了……這位同學，祝賀你痊愈，將來有事還找警察叔叔！」

我誠懇道：「謝謝你們。」

我原本還想問問賀衍會怎樣，但還是沒問，因為沒必要了。

143

檢查結果一切都好，只要稍加注意、及時復查即可。

我趕到學校的時候暴雨剛好停歇，仔細看的話，還能看見淺淺的一彎虹，非常奇妙……虹之下，我室友提著傘朝走出來，他走在人群里，我一眼就看到他了。

他也……

看到我了。

從前不知道，原來能親眼看到愛人，是那么快樂。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