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昱時似乎無論什么時候都是一副可以直接走上商業談判桌或者直接暴露在鎂光燈下的樣子。
可他們走在一起,他只能看見朱砂。
他見過太多女人,在時間流轉中淪為男人的附庸,裝飾在男人的身邊,就像一個致的領帶夾,像一粒鑲鑽的袖扣,然後她們整個人都會在他的印象中模糊起來,只余下xx的女人這種無聊的符號。
但朱砂不會。
她永遠不是誰的誰。
哪怕她在極度弱小的時候,他也沒有覺得他征服過她。
被征服的人只有他。
朱砂向他走過來,他已經能看清她的表情。
江深漸漸地聽不見旁邊的聲音,他看見朱砂向周昱時擺了擺手,然後周昱時獨自上了樓。
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江深的聽覺才開始恢復。
「我今天下午回紐約。」朱砂在江深的身邊坐下。
江深感覺到朱砂沒有上次那種明顯的意興闌珊了,周昱時說的沒錯,她那時的症狀已經很明顯了,終究是他疏忽了。
無可辯駁。
「你還記得你說過,如果我還能堅持愛你,你就給我一個機會么。」
「我回去處理一下工作,之後就會常駐昌城一段時間。」
江深抬起了頭,她記得。
他看著朱砂,然後伸出了右手,示意朱砂把手放在他的掌心。
朱砂緩緩地把手放了上去,江深握住了她的手,然後十指相扣。
江深內心的喜悅開始一點一點的泛了出來。
「江深,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更不會是唯一一個。」朱砂的語氣一如既往。
但江深的嘴角已經壓不下去了,「我知道。」
「你隨時可以離開。」
「如果我不離開,你是不是也不會再離開。」
這當然不是最壞的時代。
這再好不過了。
周昱時走過江深時沒有看他一眼。
還有那么多年,誰知道又會發生什么呢。
他走到朱砂的房間時,朱棠正抱著手臂站在窗口,看著樓下的人,他盯著江深和朱砂交握的手。
顧廷澤正在一邊打著電話,「什么我送尹演演他爸呢」
「我怎么沒事兒,我忙著呢。」
「我忙著拯救你兒媳婦呢。」
「哎呀沒空你們換人吧掛了掛了。」
顧廷澤掛了電話,轉過身突然看見了周昱時,「朱砂呢」
「你要把尹演演送到你表姐身邊」
「朱砂呢朱砂呢」
「你表姐現在在哪」
顧廷澤看見朱棠站在窗口,他也竄過去看了一下,正好看見朱砂正在上樓,「他們家島上呢,懷孕啦,咳,跟我表哥一起養胎去了,帶著綺綺,結果呢突然想兒子,我表姐夫又走不開,所以我媽就讓我先把尹演演送過去,我哪有這時間。」
「送,你明天到家,接了孩子去找朱砂,不管她在哪。」
「我們要回去了」
「回,下午走。」
朱棠猛的扭頭看向了周昱時,他想到了他在打的主意。
朱砂走上樓,首先路過的是江承的房間。
她推門走了進去,江承仍然站在窗口。
江承覺得內心輕輕的松了一口氣。
他從窗口轉過身,指指房間中的兩張床,「你知道么,我和江深在一起住了兩個晚上。」
這句話過於荒誕,讓朱砂也不禁輕笑了一下。
江承走到了朱砂的身邊,關上了門,他像江深一樣握住了朱砂的手,然後與她相扣。
朱砂看著江承,看著他把頭埋在了她的肩窩,「所以我什么都能接受。」
他要先阻止掉朱砂說的拒絕。
朱砂的左手拍了拍江承的背,「我會回紐約一下,之後會駐昌城一段時間,我剛才也告訴江深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