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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閑下來了一定要養一只乖巧粘人的貓,天天帶它在花園里曬太陽。他們也說好,新房子里一定要布置一個漂亮的錦鯉池,里面養上各種顏色的鯉魚。

他那時問唐喻晨,要是他們的貓接受不了誘惑,入水偷魚了該怎么辦?

唐喻晨懷疑而小心翼翼地回答:「不是說貓都怕水嗎?應該不會為了抓一條不一定能抓到的魚而跳進池塘吧?」

那時不是沒有煩擾,不是沒有低潮。

但會有一個人始終不離不棄地陪伴在自己身邊,他就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需要放棄些什么。

回憶無聲,卻最深刻,刻入心骨。

陸應辰感覺自己的視線似乎變得朦朦朧朧起來時,才聽到唐喻晨的病房門再度被打開了,走出來的是蕭沐沐。

她每走一步,高跟鞋跟瓷磚地面摩擦發出的聲響都讓陸應辰感覺心頭的肉緊一下。

直到她說:「唐喻晨醒了,你進去吧。」

他松了口氣,慶幸在這里,他不用再受一次絕望的煎熬了。

陸應辰終於在門口干坐了六個小時後踏進了唐喻晨的病房。

他一直都記得蕭沐沐說過,要是唐喻晨熬不過這八小時的話,就直接過去了。

一開始是期待,他總是想象著下一秒就有人出來告訴他,唐喻晨醒了,唐喻晨沒事了;再後來是焦急,數著時間一分一秒走過的時候,他就感覺是在數胸膛里那顆心臟即將停止的倒計時一樣無奈恐懼;最後是麻木,是暴躁,沒有什么滋味比等一個已經是傾向於壞消息的消息來得更苦澀。

可在能踏進唐喻晨病房的時候,陸應辰心軟地都要落淚了。

還好在這里,他不用再忍受一次失去眼前人的痛苦。

只是看到唐喻晨的狀態時,陸應辰依舊真實的愧疚、難堪。

之前在窗外看向里面的唐喻晨,陸應辰只見到他全部變黑了的左手但是眼下,他卻看到唐喻晨的半張臉,都已經被那種可怕的黑色侵略了。

病房很安靜,只有他們兩個人。

唐喻晨看他沒有說話,就率先開口打破了此時凝重的沉默,他故作輕松地笑著,帶著忽略不去的小哭腔:「怎么,變丑了是不是?剛才我照鏡子了,也被自己嚇了一跳。」

這是他魂牽夢繞多久的人,這是他心心念念多少次的人,這是他午夜夢回多想抱著傾訴歉意思念的人。

這是假的,還是會有理智在腦子里這么提醒告訴著自己。

但是他認了,不管這樣的幻想重復多少次,不管出現時是親密還是悲傷,他都認了。

他伸手撫上唐喻晨那半張最後也還是被感染的臉,只能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最蒼白最無用的就是對不起,可此時能說的,也就只有對不起了。

「沒關系。」這是陸應辰記憶中最真實的唐喻晨,不管是說話的語氣,還是待人的脾氣,總是溫和善良,即便自己都成這樣了,他都還能對陸應辰說道,「我不怪你,不管怎么樣,我都沒想過怪你。」

雙手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