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龐,被逼迫到扁嘴…沒用的淚水糊花了視線。
「我討厭哭喪的臉。」但那柔和斯文的臉閃現嫌惡。
「但是,更討厭……一張哭喪又帶著啞巴的臉孔,看了就生厭!」
心中涌擠出什麽?對他滿是疑惑?她想逃避,又無法逃開,壓抑的情緒就要爆炸。
「我…我…」她囁喘…吞吞噎噎,想為自己辯解。
「我沒有…想哭…」
「被人始亂終棄,你難道不恨嗎?但你卻硬不吐露,想哭卻壓抑,難道不別扭嗎?!可惜這種臉只讓人覺得表里不一,覺得虛偽!」
他…到底是誰?!…為什麽?好似知道她的事!但那些言語一針見血,擊得她腦袋、渾身顫栗不已,就要潰堤。
(36)可笑的托付「我沒有恨…、不想哭,一切是我咎由自取…」她直搖頭、想否認…否認她不會恨、也不會恨世傑;可是心中那個恨、那個怨仍是很大,而且大到快爆掉她胸腔,令她整人如濱臨煉獄般的絕境。
「真的不恨嗎?就這麽忍氣吞聲?不發泄不反擊,顯示你沒有自主能力,莫怪別人想欺負你、把你當垃圾用完就丟棄!你只不過是個軟弱反而令人討厭的可憐蟲而已!」
淚水決了堤,唐宛瑜覺得心中有什麽一直在崩塌,臉上淚水如雨水沖刷。
「不!我不是可憐蟲!」她粉拳揪握不停捶打黑衣客胸襟「我只是不想傷害他…我不恨他,只是太愛他…」但說這些根本是騙人。
「你說得對,我恨他…恨他這麽對我、恨他讓我生不如死、恨懷了他的小孩,恨擺脫不了他的陰影…我恨死他,恨死他了…」聲音愈來愈小,她打他的力量虛無,所有理怨全傾瀉,哭聲亦無法控制。
睇著她的黑衣客雙眸沉斂…
不想見她持續會憂郁成疾,再也受不了她老是要死不活,受委屈又像小媳婦,不能強悍柔弱無依,好似大家對不起她的苦旦臉。
她抬頭望他,
「你為什麽…為什麽…要讓我說出來…」發現他雙臂攬著倒地虛脫的她,胸膛借她靠。「沒說出只字,我就不會難受…不會痛苦…」蒙蒙美目緊閉,她捉住他的袖衣哭到斷腸。
心中茫點盡無,只留無助哭泣…
待聲嘶力竭從痛徹心扉慢慢淡去,她查覺他巨掌不住拍脯她後背安撫…
「你能發泄就好,不用忍受,覺得他可惡就去反擊,讓自己好過點,別一人默默忍受。憋在心里不好,這才是看得起你自己、別人也看得起你。」低沉聲音從耳畔勸導。
痛哭過後,累積的壓力不再,果然舒服很多。依偎在神似他的聲音、與懷抱中,讓她有了寄情依賴…
「我可以知道…你…你叫…什麽名字嗎?」她想看那「能不能」的臉孔。
「羽…慕非。」黑衣客放開她,抬頭戴上墨鏡的臉恢復往昔的冷漠。
慕非!好怪的名字。唐宛瑜想瞧清楚那鏡下的輪廓。
「你不想報復嗎?讓那可惡男人得到教訓?」羽慕非再次試探。
「我已和他無瓜葛,」見原是柔弱的臉蛋轉為陰冷,捂耳央求。「不想見到他、也不會再見他!」果斷堅決…「好不不容易離開他,拜托,別再提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