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罪,懇請陛下責罰軍棍。」
沐奕言哪里肯依:「胡說,你乃三軍主帥,打什么軍棍,簡直是笑話,好了好了……」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是臣?」沐恆衍冷冷地道,「既然陛下不肯,臣就自作主張,就領五下軍棍,還請裴藺兄行刑。」
說著,他便站了起來,一腳踢過一根長凳,讓手下人拿上來一根刑棍,交到了裴藺的手中。
裴藺滿臉苦笑:「這……恆衍兄,你這是何苦呢,陛下她……」
沐奕言惱了:「恆衍,你這意思是不是朕也要領罰?是朕誤信人言,引狼入室。」
「陛下是該罰,不過卻不是這種罰法,」沐恆衍意味深長地朝著她瞥了一眼,大步走到長凳上趴好,大喝一聲,「來吧,不領這軍棍,臣日夜難安。」
裴藺手中刑杖一提,欽佩地道:「恆衍兄嚴以律已,小弟佩服,既然如此,陛下就成全了恆衍兄吧。」
沐奕言還沒來得及說話,裴藺便一個箭步走到沐恆衍跟前,掄起了刑棍朝著沐恆衍的雙臀打了下去,只聽到「撲」的一聲悶響,沐恆衍忍不住抓緊了凳腳。
沐奕言的心頓時被人重重地擊打了一拳,整個人都被布袋子悶住了似的,喘不過氣來。
「撲」的第二聲悶響,沐恆衍的雙腿顫了顫,臉色有些發白。
沐奕言張了張嘴,哀求地看著裴藺,張了張嘴道:「輕……輕點……」
裴藺的手一頓,沐恆衍立刻沉聲道:「手下容情就是看我不起!」
裴藺無奈地再掄起一棍,「撲」的第三聲悶響,沐恆衍的腦門上青筋暴起,悶哼了一聲,只見外褲上漸漸染上了幾許紅色。
沐奕言的腦門頓時炸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裴藺身旁,拉住了他的刑杖,厲聲喝道:「住手!誰也不許打了,照你這么說,朕也要領軍棍,還要領十下方能懲戒!」
俞鏞之在一旁淡淡地道:「厲王殿下,依臣看,這再打下去只怕陛下要急眼了,不如暫且記下,等厲王率軍趕走*時將功補過。」
裴藺立刻順水推舟,將刑杖一丟,把沐恆衍扶了起來,笑道:「恆衍兄,你就別為難陛下了,先記下,要是打了敗仗,再打不遲。」
沐恆衍趔趄了幾步,扶著桌子站住了,額角起了一層冷汗:「多謝兩位求情。」
沐奕言想去扶他,手伸到半路卻又縮了回來,著急地叫道:「洪寶,快,快去請曲太醫!」
沐恆衍痛得臉色都變得慘白,嘶聲道:「不敢有勞陛下,臣去自己上點葯膏就好,恕臣不能陪陛下用膳了,臣先告退。」
他強撐著轉身,一瘸一拐地朝著門口走去,那臀部的血色看起來觸目驚心,沐奕言追了兩步,「哎哎」叫了兩聲,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小徑中。
沐奕言站在原地呆了片刻轉過身來,強笑著說:「恆衍可真夠倔的,朕真拿他沒辦法。」
裴藺走到她身旁,自然而然地拉起她的手,溫言勸道:「陛下你別太在意,恆衍兄也是自責太過了,過兩天就好了,只是陛下你從今往後一定要小心謹慎,萬萬再不可輕易涉險。」
沐奕言悶聲說:「朕知道了,以後這不是你都在朕身旁了嘛,朕自己也會小心的。」